夏侯云歌不再说话,看向悠远墙头只剩下金灿余晖的一缕,绿茵深浓,紫荆花簇簇斑斓,平淡花香随风飘散……
“我信赖,你若能与我一心在这在政权不安,皇权不稳之时的乱世联袂同业,民安国泰,乱世繁华之景,不会太远。”
轩辕长倾衣衿上的盘扣,划过夏侯云歌纤白的手背,留下一道鲜红血痕,火辣辣的疼。
肩头的重力,蓦地又重了几分,他真当她是能够临时憩息的乔木?
东朔微骇,忙道,“主子,当时修建摄政王府时,您说这些树都是几十大哥树,砍了可惜,要留下来应景。修建王府的工匠,决计避开这些老树,重新构造画图……”
耳边传来,他一声低叹,似略有倦怠。
嗖嗖的眼神,东朔当即没了声音,忙应了一声,“是。”
他晓得,她是一个心有莲花的女子。本该有一颗清透柔嫩的心,却被坚冷外壳,层层包裹。
他亦是人,不是神。
夏侯云歌望着腹部那一双苗条骨节清楚的手,脊背一片僵冷。
轩辕长倾拉着夏侯云歌便往大厅的偏殿走去,“还不去打扮打扮,想皇上与文武百官,都等你不成。”
“我很不喜好,你老是等闲看破我的心机。”
“君无忌的剑,向来饮血方归。”轩辕长倾看着她清冷安好的端倪,“若君无忌当时恼羞成怒,再减轻一分力道,即便我速率再快,也救不了你!”
轩辕长倾微抬眸看着她近在天涯的侧脸,深深的,似在细细辨认,转而扬唇一笑,“你就是夏侯云歌,唇边那一点黑痣都一模一样,不会有错。”
然,她终还是慢了一步。
他一向没法了解,曾经八岁的她,为了南耀国能够将他推下断崖。而十年后再见,他灭了她的国度,却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丁点国仇家恨,只要被监禁的怨憎。
手按住心口放着遗世的位置。
夏侯云歌不再辩论,望着一群飞鸟掠过摄政王府的高墙,眼中闪现神驰的怅惘。
她孤冷的声音,让他笑出声来,这个臭丫头,老是这么傲慢。他温和的目光如暖阳,却化不开她冷硬的心。
国破家亡的打击,或许让她伤得实在太深吧。
轩辕长倾解开身上喜袍,披在夏侯云歌肩上,拉着她的手走过深深亭廊,两侧湖光潋滟,映着一身红衣,妖红似火。
“我不会想死,那不代表我就怕死。”
“作为赔偿,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保你王妃之位,外人眼中无上荣宠。”他冰冷的声音顿了顿。“能和我轩辕长倾拜堂的,夏侯云歌,你是第一个。”也会是独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