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在这些争宠方面,你仿佛很有门道。”夏侯云歌笑道,将糖丸搁置一边。
“你可还好?”轩辕长倾低声一问,眸中竟有淡淡愧色。
虽在同一个院子,轩辕长倾却一向没露面。
他站在门口微有踌躇,才翻开珠帘出去。请他过来尝一尝糕点,只是借口,他亦看也没看桌上精美的糕点,而是徐行踱到床畔,目光暗淡不明地望着床上的夏侯云歌。
轩辕长倾的神采青白交集,最后涨红如血,“你是不是病的脑筋胡涂口不择言了!”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浑身披收回森然的寒意,“你感觉呢?”
小桃奉上糖丸,温声劝道,“娘娘何必说那气话。摄政王能做给外人看,我们亦能做给外人看。都说宫门深似海,侯门高地亦是如此。拜高踩低之人比比皆是,不管您位分多高,得宠便是天,不得宠连主子都不如。”
“歌歌,歌歌……”
夏侯云歌眼睫微微一跳,只是双手紧握。一双皓腕上,那墨玄色的玉镯,格外光鲜。
轩辕长倾便耐烦地,抬手端着,沉寂等候她的反应。
这几日,总能见到轩辕长倾在院外盘桓,她觉得他会出去,他却只站一会便走了。
“你去给我取一碗。”
轩辕长倾到底是来了。
没有常日俊朗神采,霸气凛然,他的俊美的脸上神采有些降落。
她低声叮咛小桃,“小厨房日日炖老鸡汤,应当有鸡血吧。”
“是!”小桃见到夏侯云歌能重振旗鼓,满面奋发忧色。“王爷和娘娘俩人,总要有一小我矮上面子才好。不然总如许僵着,被外人见了,可不要说娘娘得宠了。”
小桃擦了擦额上细汗,松口气一笑,“娘娘板着脸的时候,奴婢老是忍不住惊骇。不是惊骇,是畏敬!”
这几日,夏侯云歌的气色好了很多,惨白的神采亦微有红润,看上去多了几分活力。
夏侯云歌瞥了他一眼,捧起药碗,几口喝下。
可在夏侯云歌眼中,他就如一缕阴霾,整片阳光晴好的花圃,瞬如阴云密布。
“摄政王推辞任务的本领,望尘莫及!若非你默许,旁人又岂会执意送药过来?我倒是想晓得,摄政王竟不想与我有子嗣,不与我同房便是,何必太后送来一碗有毒的绝子药!如何?摄政王见我貌美心起歹意,还想与我巫山云雨夜夜洞房不成?像我如许的残花败柳,就不怕脏了摄政王崇高的身子!”夏侯云歌越说越气,最后几近喊了出来。
她的容颜还是绝美,只是病弱的蕉萃让人不由心生怜意。
轩辕长倾眸色一沉,没有说话,复而浅浅一笑,“我见你气色还好。”
总在床上躺着,骨头都硬了。想下床走动活散筋骨,小桃却看的紧,怕她吹风,只答应她在窗前站一会。
自从大婚后,夏侯云歌一向住在轩辕长倾的紫荆苑。
小桃悄悄打量夏侯云歌一眼,见她面色无异,壮着胆量持续道,“小桃感觉,王府里才子美眷那么多,娘娘总按兵不动,万一失了先机……”
也正因魏荆所说,怕她起火不能养好身材,他亦多日未曾露面。他虽恨她,可在这件事上,终觉有愧。
小桃看了眼夏侯云歌,眼中闪现一丝忧色,恭敬退下,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小桃低声嗫嚅,“比来传闻朝廷很忙,若王爷现下得闲,是个不错的机遇。”
轩辕长倾!
小桃怕窗子有贼风,落了病根,门窗都关的很紧。
他舀了一勺递到夏侯云歌唇边,她不张口,亦没有躲,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他站在一片花海中,超脱如天人。
“小桃,若摄政王再来,就请他出去。身为我的夫君,总在门外站着,叫人见了还觉得我不识时务。”夏侯云歌看向窗外初晨的阳光,刚喝过药,嘴里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