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起这些,每逢季候变更,他手脚酸痛有力时,对她的恨意便更入骨一分。能压抑到现在,没有对夏侯云歌脱手泄愤,已是心慈手软仁至义尽。
夏侯云歌冷然一笑,眼底杀意如绽放如火的此岸花,是死神到临时,富丽旖旎的乱世华光。
“啪”的一声脆响,四下皆静。
轩辕长倾的眼底闪现自我嫌弃的挣扎和灰白的孤寒,这一点他也曾思疑过。
轩辕长倾一把甩开金蝉丝,“娶妻自当如依依这般和顺贤惠的女子!像你如许恶毒叵测的女子,败家不兴丧门辱楣!”
轩辕长倾的眼底涌起浓烈的嫌弃和鄙夷,切近夏侯云歌,声音森寒如鬼怪。“你当你为我怀过孩子,我就会因为亏欠而对你心有不忍?你错了夏侯云歌,像你如许暴虐如蝎的女人,你能存活至今,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你对我,必须戴德戴德,恭敬从命。”
“好了依依。”轩辕长倾有些不耐。
“你觉得我说了甚么!”
轩辕长倾自是听不清夏侯云歌说了甚么。只是她的脊背还是笔挺毫不平服,就像扎在这地上的桅杆,永不折断。
轩辕长倾的目光,透过层层帷幔,看向床上伸直的单弱背影。是错觉吗?为何感觉那藐小的背影,多了几分不幸?
为何有点疼?
另有他的手筋,亦是被她挑断。
他讨厌极了她还能如此孤傲的倔强,只会让他更加猖獗,恨不得撕碎揉烂,再不要再他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第91章 掌掴,深深恨意浓
小桃闻声屋里动静,终再按耐不住,哭着冲进房里,双膝咚地一声跪下。
小桃哭着爬畴昔,“求王爷放过娘娘吧,放过娘娘吧。”
只凭一个奴婢几句话,就将他的心撼动了?
柳依依悄悄点头,声音略微发涩,“都好。”
夏侯云歌只感觉氛围压抑到顶点,呼吸愈发不畅,恨不能逃出束缚,避开情义暗涌的俩人。
轩辕长倾在她的刺激下,完整失控,大手力道抓紧,勒得夏侯云歌再难呼吸,双眸瞪大充满血红,怨毒又无谓地盯着轩辕长倾。
柳依依深深低头,如瀑长发柔亮似缎,与她一身白衣极其光鲜。她有些无措地避开轩辕长倾的目光,声音有些发慌。
可他与柳依依交缠相视的目光,竟比门外刺眼的阳光更加刺目。让人感觉双目涨痛,不肯再多看一眼。
小桃忍住胸口剧痛,再度哭着爬向轩辕长倾。“王爷,您就看您和娘娘曾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救救娘娘吧。”
“轩辕长倾,杀你,只需再加力一分。”
“夏侯云歌!”他怒唤一声。
夏侯云歌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沉,呼吸亦有不顺。许是本日气候闷热,房里又门窗严实不通风而至吧。
“我先归去了。”
“长倾……”
俩人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轩辕长倾慕口莫名一疼,阿谁已化成一滩血水的孩子,不知不觉间成为贰心头的一根刺,触碰不得。
轩辕长倾见柳依依脸上稍有喜色,软了几分声音来,“依依,你太仁慈了,从不知民气叵测。”
轩辕长倾的手蓦地一抖,夏侯云歌便软倒在他的手中。
轩辕长倾没有挽留,只是眼底神采略有一瞬的空落有力。
小桃爬到轩辕长倾脚边,抱住轩辕长倾的腿,苦苦告饶。
那一年,他随夏侯云歌去山上寺庙,夜里呈现刺客,见夏侯云歌一起往山上跑,他追到断崖,确切被夏侯云歌推下断崖。
夏侯云歌心口蓦地一疼,他竟然觉得她操纵柳依依来解开金蝉丝。她甚么都没说,甚么都没做,他竟然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