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忌的老脸瞬时紧绷,半低下头,带着几分咬牙,“你这妖女,明知我要出去,还宽衣解带。是怕老夫看到甚么?还是……”他拖起储藏忧色的长音,“摄政王出了甚么事?”
“倾倾,你是依呢,还是不依呢?你依了我,我就亲你一下好不好。”
轩辕长倾薄凉的手指,偶然间触碰到夏侯云歌手腕上的鸳鸯镯,一手罩上,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宝络,唇角勾起笑意,“歌歌,想不想解开?”
君无忌一把丢了手中书册,还怒瞪着轩辕长倾不肯拜别。
“老夫来见摄政王!”君无忌声音宏亮的低喝一声,言语中充满对夏侯云歌的怨怒。
君无忌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夫曾听闻,说是摄政王自从十年前从南耀回到北越,便身染恶疾不能肃除。不知是否失实。”
本来这对鸳鸯镯,是这个意义!
君无忌一身常服,白发白须,还是透着统领千军万马的澎湃霸气。他进门未见轩辕长倾迎出来,便向里走了两步。
君无忌俄然伸手将书夺下,翻看一眼,确切是一本纪行。
“摄政王!”君无忌怒喝一声。
轩辕长倾手重重垂在夏侯云歌身上,已是对峙到顶点,声音还是毫无异色地慢慢道。“知遇之恩自不会忘,明日皇上圣旨就会送到将军王府。大将军王,静候加封。”
“你说呢,倾倾?”
轩辕长倾顺手拿起手边一本散落的册本,翻开半遮在脸上。
夏侯云歌瞪了一眼轩辕长倾。
夏侯云歌心头蓦地酥软一块,手被轩辕长倾握住,贴在他的脸颊上,触碰到他脸上泛青胡茬,扎得掌肉痛痛的痒痒的。
夏侯云歌让人将纱幔全数放下,残碎的木门也卸了下去。
夏侯云歌打动地收敛起眼底寒意,柔情似水地深深望着他,面上更是染上坨红,娇声软语道,“你堂堂摄政王,连只镯子都换不起?我可不依你。人家就要最好的翡翠金镯,你给不给?”
“你从速命人将书房打扫洁净,莫让人看出甚么端倪来。”夏侯云歌冷声叮咛。
说话间,君无忌已冲了过来。
君无忌顿时老脸煞白,哑口无言,只一对老目肝火熊熊地瞪着夏侯云歌。
“大将军王,若摄政王当真不似你想的那般,沉痾卧床不起,你又不听劝戒看了我的身子,今后你这张老脸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夏侯云歌厉声叱呵,气得君无忌老脸窜改莫测。
第95章 温情,成双鸳鸯镯
说是君无忌已从锦画的秋水居直奔紫荆苑而来。
夏侯云歌心中暗喜。
夏侯云歌一把扯下肩上外衫,只剩内里抹胸襦裙,转头瞪向君无忌那满头刺目白发。
下人们的手脚倒是利索,进收支出没有涓滴声音,不消半刻钟,书房就已清算洁净。
“摄政王食言而肥,收了老夫兵权一月,应允之事,还没一点动静,是要欺诈老夫了!别健忘,你现在能登上摄政王位,端赖老夫一手提携!”君无忌怒道。
“恩。”轩辕长倾看着色厉内荏的夏侯云歌只觉好笑,对劲点下头,笑嗔一句,“歌歌这张嘴,就是不饶人。如何也要给大将军王留些颜面。”
“歌歌,若非大婚当日吃惊过分,也不至让你病了这些光阴,委曲你了。”轩辕长倾声线低柔,密意款款地望着夏侯云歌。
“传言也信赖,你当真是老了。”夏侯云歌阴笑两声,手中已抓紧裙裾下,下人们没发明打扫洁净的一片碎瓷片。
东朔此次倒是痛快,当即领命。
夏侯云歌望着枕着她膝盖,沉甜睡去的轩辕长倾。
就在此时,轩辕长倾豁然展开那对深黑的眸子。只是睡了这么一会,就已规复饱满精力,眸色精锐若寒夜星子,可神采还是乌黑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