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亡国之君 > 第116章 天大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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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寅倦倦打个呵欠,房内烛火在他眼睫下映出一片暗影,衬得他皮肤极白,面貌高雅清秀,乍一眼绵软暖和,唯有半张的眼角漏出一星点锋利。

薛寅打个呵欠,有些入迷。

带来的酒都敬了逝者,空中弥散一股酒香。薛寅深吸一口气,柳从之在墓前站起家,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笔迹,神情安静地一笑:“我们走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柳从之面前的墓碑。

人之平生,匆碌奔波,有人庸庸碌碌泯于灰尘,有人惊天动地分歧凡响,但是事无万全,哪怕一小我再光鲜,再了不起,再威名赫赫,他也必有求而不得的。传奇如柳从之,胸有沟壑万千,心有千窍百孔,实在也不过是个十余年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的薄命人,而薛寅于他,却正如同他缺失的那一份安稳与柔嫩,不声不响满眼困乏,一身外相暖而顺,爪子看似锋利,实在也软绵绵的,悄悄扣着他的心弦。

不……少年时的柳从之,应当是甚么模样的呢?

这座墓在这座山的山顶,被护养得很好,倒是一座孤碑,连他也是第一次瞥见。

明显是没有的。

纱兰倒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这么久也仍要和他作对,柳从之更是可爱,成日兴风作浪混淆水。如若他当年派出去的探子并不是那么成事不敷败露不足,杀了柳从之,那么他本日想必会少量多烦忧。

因而这辈子就换别人不利了。

只要他不倒,就不容月国人猖獗。

柳从之静了一会儿,站起家,行动轻柔地给躺在榻上的薛寅搭上薄被,而后起成分开。

而如许的仗他打不起,起码现在他打不起,纱兰恐怕未死,还在暗处盯着他,他一起走来,有仇敌无数,身在高位,行事就必得到处考虑,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

但是时如逝水,无数传奇都已淹没,无数兵戈都已成过往,所余不过当下罢了。

暖风拂过,袁承海舒畅昂首,却见前面不远有孩童趁着气候好正放鹞子。纸鸢飘忽着在空中打着旋儿越飞越高,飞着飞着,忽听孩子“啊呀”一声,倒是鹞子线断了。刚好一阵风卷来,将那纸鸢卷走,不见踪迹。

不管月色明有没有被利用,月*队有没有全军淹没,这一场兵戈实在远未结束。

海日命不久矣,怀着必死之心而去,以柳从之对她的体味,这女子看似柔婉,行事却很有断交烈性,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她执意去江城,即便薛寅不给她月色明,她这一去恐怕也是永诀,可薛寅给了她月色明……那她恐怕,拼尽统统代价也是要用的。

只是月色明这东西也讲气运,不知今时本日,月国人又是否有他当初的气运呢?

他亲手剥落了本身最后一层庇护,拱手奉上他曾有的最大依仗,涓滴不设防,只因仿佛不经意间,他薛寅和这姓柳的仿佛早就搅在了一起,分不清楚了。

薛寅如有所思。

房内的沙漏逐步漏完了,摇摆的烛火也燃至绝顶,明灭不定,扭捏飘忽。

天时天时人和,他仿佛总差那么一步。

边疆小城安梧经历一场虚惊,现在倒是早已规复如初。被暴雨洗刷一通后,在这炎炎夏季里显出勃勃朝气来。街口算命的摊子又摆了起来,那号称“铁口直断”的妙算大爷似的坐在那儿扇折扇,青衫风骚,一看便是个登徒子。倒是他身边坐着别的一人,神情安静,埋头写一封手札。

宣京。

柳从之悄悄凝睇面前眼睛半闭,满面倦意毫不设防的青年,半晌,暴露个笑容,眼神温润如水。

柳从之很快接到了火线传返来的动静,达慕率军突袭江城,本来胜券在握,但是绝毒月色明现世,月军全军淹没,达慕身亡,月军初战惨败,元气大伤。月军全军防备,临时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把这泼天血仇记在心底,等来日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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