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之接到一封关于宣京的军报,冯印力压朝中各方反对之声,派得力干将前去北边平叛。
白夜道:“那我能送一封信给仆人么?”
柳从之对此倒是非常风雅的应允了。白夜写的信誉的是月国话,柳从之天然也看了一遍,信上写的内容很简朴,包含已经完成诊治、炼制出成药等等,乍一看去平平无奇,柳从之将信翻了一遍,而后大手一挥放行了。
平时这些人大抵都是柳从之本身摒挡的,现在柳陛下在睡觉,天然只能薛寅来摒挡。薛寅动手另有分寸,留下了活口,此次刺客的来源倒是非常清楚明白――冯印派来的。施施然转醒的柳陛下起家看一眼灰头土脸的刺客,再看一眼一脸漫不经心涓滴不把刺客放在眼中的薛寅,弯唇一笑:“多亏你了。”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薛寅侧头打量他,点了点头:“不错,你记着这句话。”
柳从之端坐一旁,正在读一封密信,细心看完后落拓地将军报置于烛火之上,等烧得差未几,才挥一挥手,吹灭火苗,笑道:“我命人查过了。这个方剂和这些药应是对得上的。”
薛寅眼睛亮了亮,接着看着柳从之惨白的面孔以及面上非常竭诚的笑容,冷静把这动机压了下去。
风趣的却不是此药有毒,而是此药无毒。
他悠然道:“是生是死,试了便知啊。”
那他是否也拿不准,这颗药喂下去后,柳从之是生是死?
“哦?”柳从之略微一挑眉,“此毒绝毒,你竟真的能治?”
白夜被招来检察柳从之景象,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陛下环境危急,必须服药。”
实在,白夜杀人无数恶贯充斥,一条命可远远不如柳从之的金贵,如果柳从之真的死了,那白夜就算赔命,也无用处。
白夜冷眼看着他,“你如果不得救治,恐怕撑不过一个月。”
“有所得。”白夜哑声道。
柳从之谛视薛寅,笑容带一分滑头:“为何不试?”
薛寅揣摩着这话,揣摩出点味儿来,接着冷静眨了眨眼,也懒懒勾起唇角,笑了。
柳从之接过药方,月国大名鼎鼎的毒修罗不但南朝话说得好,这一笔字写得竟也实在标致。笔迹清楚挺拔,何如锋锐过分,字字浸润着煞气,柳从之笑了一笑,“多谢。”
不过如果他找现在的柳陛下练练手,不知能不能一雪前耻?
南朝如有此等报酬帝,月国南征大业若要实现,恐怕千难万难。
“我只要七成掌控。”他道,“我不善于救人,只善于应对毒药。你中毒已深,我也不肯定这药是能治好你,还是让你的环境变得更糟。”
柳从之抬眸看他一眼,笑道:“一月之期未到,何必焦急?”
不过薛寅仿佛是被这句话安了心,见柳从之确切没有转机,踌躇很久以后,竟真的当着白夜的面,将那颗药给柳从之喂了下去。
柳从之笑而不语。白夜看着这个敌国天子,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
他笑道:“这药、这张方剂、同白夜房中药炉里的残渣也对得上。”
柳从之笑道:“这药方非常古怪,我命人看了半天,也无人看得出花样。最后能确认的只要一点……”
薛寅把玩动手中的药瓶,再看一眼白夜写的药方,懒洋洋问柳陛下:“陛下可请名医查过这方剂了?是否可托?”
柳陛□体本来不佳,又受昔日部下叛变,怒极攻心,这节骨眼上竟还受冯印派来的刺客所伤,因而各种起因之下,耸峙不倒命硬如铁的柳陛下倒下了,昏倒不醒,环境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