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价日暮,天涯红霞如血,带一分肃杀。霞光洒在宣都城楼上,映出城楼上一排一排兵士的身影——这些人天然就是宣京守兵了,但柳从之就在此,却无人行动,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乱成一团,六神无主。
莫逆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晃一晃手中酒壶,远处的薛寅眉毛再度一抽。
他与冯印站在城头最高也是最偏之处,也正因如此四周并无别的兵士,此地视野极好,他抬目望去,竟真的在荒漠边沿看到了人流。
此事冯印没推测,冯印的部属没推测,就连冯印的敌手也没推测,只因冯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的,在此之前,他正在布兵应对柳从之。
薛寅看了一眼那开门的人,眉毛抽了一抽。
可冯印倒下了。
薛寅惊奇一扬眉,“有人鸣战鼓!”
冯印忙得脚不沾地。
第一次来时他感觉这里气度,出京时他只觉迫不及待,此番回京,倒是感慨万千,仿佛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_(:з」∠)_这一章半途好多变乱,比如写了一个早晨然后俄然电脑重启稿子丢了接着好不轻易找回了大半重写,写到一章顿时就要完了然后俄然法度没反应…………QAQ能发上来真不轻易。
薛寅摇点头,将这奇特的心境压下去,柳从之可贵展露锐气,他刚才却灵敏地从对方温和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眷恋,令他特别动容。
“恭迎陛下回京!”
薛寅一扬眉,“这但是给人做靶子。”
薛寅想起前尘旧事,一时有些脑门疼,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这丢盔弃甲赤手空拳,是要打甚么仗?
冯印到底不是空有野心却无气力之辈,他起码能走到这一步,将柳从之逼得流亡北地,只要他还在,那柳从之就算手腕再多,二人也能斗上一斗,只要有斗之一字,胜负便并非绝对。
可这第三件要命的事倒是,冯印倒下了。
若他所记没错,宣都城楼之上便有一面大鼓,鼓声传得极远,鸣战鼓本是鼓励士气之用,但这鼓也被用来示警。
薛寅怔了怔,柳从之和他现在的干系过分奥妙,柳从之待他的态度更加温和,他已久未看到如此……意气风发的柳陛下。
部属只得低头,内心却在嘀咕,我看您底气也不太足呢,我跟着你只想吃香的喝辣的做人上人,现在却真不明白得是人上人还是人上鬼,他当初究竟是为甚么鬼迷心窍想着参与这等事?身家性命哟……
或是久居高位,或是因为在宣京这等机谋争斗之地待得久了,又或是昔年在疆场拼杀带出的气势,他安闲不迫,笑容暖和,但自有其严肃,当日他率叛军攻宣都城,宣京高低闻风丧胆,柳从之一身盔甲立于城前,又是多么意气风发?
柳攻小意气风发一下,他好久都没有狂霸拽过了呢,实在他是狂霸拽的病美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