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传播月国的绝毒,形如烟雾,有些许绮香,随风飘散,叫人防不堪防,中者四肢麻痹,而后转动不得七窍流血而亡。这药杀伤力极广,也极难制,即便是在月国以内也极其可贵,奉为珍宝。二十年前,月国常胜将军巴力初次将这毒药用于疆场之上,趁夜投毒,薛军大败,死伤数千,军士死前转动不得,抬眼只见乌黑天幕中高悬的一轮明月,而后双目迸出血泪,抱恨而亡。薛国大败,此毒也由此得名,名声震慑世人。
薛寅一点头,站在一旁的天狼一抬手,扔给他一把小刀。
天狼沉默半晌,“北化不比宣京,不是么?”
声音虽有气有力,但字字咬得极重,语气分外当真,说到后半句时的确是斩钉截铁,天狼无语,估摸着身后的主子是真的气着了,因而也不违逆,转过身悄悄躬身:“那么王爷好好歇息,部属辞职。”
月国人额上盗汗涔涔而下,强笑道:“大人谈笑了,此乃我国辛秘,大人又从何得知?”
“我只是戋戋草民一个,别折煞我。”天狼随口对付,目光仍然放在那玉片上,“不巧,我对贵国没甚么体味,但对贵国这毒药嘛……倒是知之甚多,起码这传说中的月色明,我还真就中过。”
薛寅已经坐得将近睡着了,声音困乏:“是么?奉告我处地点哪儿,我找人去取。”
一句话出,月国人神采立变,失声道:“不成能!”
这探子被天狼看破捉回,已是失了先手,现在构和虽成,却还是受制于人,被薛寅连消带打挫了锐气,心境大乱,现在最后的依仗被道破,已完整丧失沉着,有力对付了。薛寅抱臂冷眼旁观,此时慢悠悠打个呵欠,“如此甚好,这毒药的事,就不劳使者操心了。天狼,替我送客。这位先生,后会――无期。”
刀是名副实在的小刀,只做装潢性用,刀刃非常钝。月国人接太小刀,卷上本身上衣袖子,露脱手臂,用小刀在小臂边沿刮动,过得半晌,小臂上的一处皮肤竟然松动。薛寅希奇地“哦”了一声,只见月国人渐渐扯开本技艺上的假皮,皮下竟放着一个东西。
“在你眼里,北化不比宣京。可在我眼里……”薛寅话音一顿,倦怠地揉了揉额角,止了话茬,“你走吧。”
“第一,月国天子已缠绵病榻好久,海内权势纷杂,相互管束,有力制定如此战略。”天狼淡淡道,“第二,据我所知,上一次利用月色明的月国将领,是月国三王子的母舅。”他看了看手中玉片,“这东西用得好了,杀人无算,所向披靡,但是月国却仅用过他一次,你猜为甚么?”
“成果呢?”薛寅略微来了点兴趣,抹了抹眼角因为倦怠沁出的泪。
月国人点头,又躬身道:“陛下,那样东西现下不在我身上,而在我一名火伴身上。请答应我前去寻觅火伴,届时必然将东西双手奉上。”
“我的人找获得。”薛寅进步了声音,抬眼盯着那月国人,嘲笑一声,“你到底有没有那样东西?仅仅信口开河就妄图获得这张国书?”
“算了。”薛寅闭着眼打呵欠,感觉酒劲又涌上来了,头晕得难受,“就晓得你是个江湖骗子。你走吧,小爷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