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抗了萧峰一掌,却也不反击,只是口道‘阿弥陀佛’,回身便欲拜别,没成想一人影俄然近身向他袭来,也未有甚么招式,只是一拳向他脸颊打来,如同地痞恶棍。
萧峰眉头一皱,暗道这老衲说话好不讲事理,可他只当这老衲人是佛经念的多了,不通情面油滑罢了,当即说道:“身为人子,自当让家父落叶归根才是。大师美意,倒是多谢了。”
众僧见他必定,又感觉他武功奇高,必是隐修多年的前辈高人,当下对视了一眼,有了计算,步法一动,各司其职,结起了少林罗汉阵。
现在这些人虽不过七八人,只能结个少林罗汉小阵,但个个技艺高强,比之大阵是少了几分韧性,却多了几分锋利,何况有扫地僧这等绝世妙手居中节制,更是分歧凡响。
老衲摇着头,道:“错了错了!”只这两声,竟是从几丈开外来到萧峰面前,已是抓住了萧远山的尸身。萧峰这才晓得面前这老衲竟是深藏不漏的大妙手,见他强行想留下老父尸身,当即大怒,抬手就是一掌见龙在田。这招虽不如亢龙有悔能力大,但倒是他最为谙练顺手的一招。
那老衲是躲也不躲,这一掌打在他面前三尺便再难进一分,氛围中隐现波纹,竟是一道无形气墙。
玄慈武功最高,倒是规复了行动,听了扫地僧号令向寺内跑去,只听钟声高文,人声鼓噪,模糊可见到寺中武场上堆积了很多僧侣。
慕容复一惊,现在他受伤,更不是萧峰敌手,只能强自说道:“如何,想杀了我为你爹爹报仇?刚才但是说一战过后,恩消怨散,如何,现在你要忏悔?哼哼,想你萧峰一贯以豪放自居,现在却不顾长辈遗言,要赶尽扑灭。你别忘了现在另有少林诸多大师在此,当会为我做主!”说着脚下缓缓向少林世人那边挪动,竟是如同惊弓之鸟。
王鹤却面不改色,只是说道:“神功别传?你们少林的功法多是达摩那天竺胡人创的,若人家也有流派之见,倒是没你们少林甚么事了。以是说,人家能肉身成圣,你们到死也只能当个普浅显通的大和尚。”说着,就被步地卷入。
阿朱答道:“大哥说甚么就是甚么,只要能在大哥身边,那里我都去得。”两人对视一眼,尽是温馨,令人恋慕。
慕容复见老爹身故,亦是哀思,让家将收了尸身就欲下山,却听萧峰怒喝一声:“慢着!”
阿朱见了萧峰,拥入他怀中说道:“大哥,你没事就好。”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却见一老衲呈现,手里拿着一把破扫帚,想是寺内最低等的杂役和尚,只听他说:“萧老居士虽平生有大罪恶,却临死前大彻大悟,晓得了仇怨害人,倒是深有慧根,与我佛有缘,不如就葬在我少林吧。想必每日听得晨钟暮鼓,佛经教义,也能洗去一身罪孽,早日成佛,荣登极乐。”
脱手的恰是王鹤,他将抢下的萧远山尸身交给萧峰,这才说道:“管杀还管埋,我真是仁慈。”
慕容复这才晓得萧峰并不是要杀他,只觉世人目光扫在他脸上,如同火烛,当真滚烫。也不答话,对着家将一挥手,便有人带来一个女子,恰是阿朱,只见她衣衫褴褛,面色蕉萃,想是也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