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则是感慨万千,客岁正月季莲花因为周氏抱病和离的事,终究与她说了那声迟来的‘对不起’,她当时还曾想过,不晓得甚么时候也等来虎头一声‘对不起’?
“现在你又要带姐姐去府城了,必定我下次再见到姐姐时,姐姐也已经大不一样,谁也别想欺负她了。我真的不晓得要如何感激大姐才好,更悔怨当初为甚么不对大姐好一点儿,为甚么要那么可爱、那么坏。恰好大姐现在已经是举人太太了,甚么都不缺,我又甚么都没有,想要赔偿或是酬谢都做不到,也只能给大姐磕几个头,表达一下我的感激和对不起了……”
沈恒笑道:“要不说我们心有灵犀呢?我想的也是让焕生去办这事儿,就季大山与季婆子那样的货品,也配你我亲身去与他们扯皮磨牙呢,焕生去都是汲引他们了。况今后我们家里必定还要添人的,到时候焕生可就是管家,没几分真本领,哪能服众呢,恰好趁现在甚么事儿都经历一下,天然也就历练出来了。”
一家四口儿在路娘舅家度过了镇静的一日一夜,还与路娘舅说好了再给他们家免二十五亩地步的税,本年辣椒也让路娘舅家持续种着,路舅母舅子三个便不消出门去驰驱,只消在家里劳作便既能赚银子,又能与家人厮守。
季善在一旁听到这里,忙插言道:“阿谁女人会把莲花卖了是甚么意义?”
虎头忙道:“那不可,你留下娘如何办,娘也想我们,舍不得我们,并且你想娘今后每次返来,都要扯皮烦心吗?不是早就说好了,一个陪爹,一个陪娘,恰好公允吗,如何俄然变卦了?”
说着进堂屋给沈九林和路氏打过号召,才回了自家屋里去换衣裳鞋子。
虎头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真的不走。就算爹再偏疼,阿谁女人再坏,我也是宗子,将来分炊我也该占大头。这但是大事,村里族里的人都看着呢,谅阿谁女人也没体例让爹把大头分给她儿子。那我在,将来姐姐便还能有娘家回,娘回清溪来,也能去我那儿住,我如果也跟着一起走了,今后清溪可就真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就真回不来了……”
看来是她想当然了?
那还真没有比他留下,季莲花走更面面俱全的体例了。
季善因笑道:“多十两银子少十两银子无所谓,不消那么省。你还是拿六十两去吧,转头如果有剩的,就你本身留着,再给青梅分一点儿就是了,这些日子你们两个都辛苦了,我本来就该嘉奖你们才是。”
唬得季善自长久的怔忡中回过神来后,忙忙便要禁止他磕第二个,“你这是干甚么,快起来,地上不凉呢?又不但是你们的娘,也是我娘,我本来就该对她好,让她过上好日子……如何你也跟着凑热烈,快都给我起来吧,细心有人路过看笑话儿。”
季善明白了,点头道:“你的担忧不无事理,清溪就这么大点儿处所,有几家能吃香喝辣的?除非跟当初你们爹和奶奶想卖了我给人做妾一样,那莲花的确非走不成了。不过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固然你是男孩儿,说来吃不了亏,可真要放心让你亏损,体例多的是,只不过你不晓得罢了。”
季莲花已忍不住哭了起来,“你受不了气就怪了,爹的心早就偏了,奶奶就算略微好一点儿,爹真建议火儿也惊骇,甚么都不敢再说,你如何能够不受气?到时候把你打得半死,或是让你病得半死,再像当初对娘一样,直接给扔到柴房去等死都没人晓得!算了,我也不去府城了,我就留在家里跟你一起,好歹也能有个照顾……”
待季善沈恒都梳洗清算过了,才进屋禀告二人:“爷、太太,事情已包办好,莲花的户籍已经改到周婶子户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