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晨光笑道:“该我报答她,也报答善善你才是,走得那么仓猝也不忘把这些细节都给我安排好……嗯,这个蒸蛋好吃,善善你多吃一点儿……这个包子也不错,一股子菜香味儿……”
这会儿既说了出来,内心舒畅了很多,便也不再自怨自艾了,吸了一口气,道:“恩师和爹娘都好,家里统统也都好,恩师倒是给你带了手札的,家里就没带了,说是我才归去了,由我直接奉告你,可比写信便利多了。我给你取信去啊……对了,恩师还在给晨光的信里,夹了一千两银票给我们,说我们要搬出去花消大,现在家里现银只要这么多,等今后多了,还会援助我们。我让晨光给收起来她死活不肯,给恩师寄归去又怕半路出岔子,只能先收着了。”
季善胃口还没规复,喝了一碗粥,吃了几个饺子已经饱了,笑道:“我已经饱了,不吃了……”
沈恒听得皱眉道:“当初师妹出嫁时,恩师便几近掏空了家底,平日里开消也不小,这一千两怕都是攒了好久的,我们必定不能拿这个银子。”
沈恒道:“那等我下次休沐时,请叶老吃顿饭吧,我也好长时候没见他了,恰劈面向他道声谢,再好生敬他几杯酒才是。”
沈恒把信谨慎叠好了,才点头道:“嗯,今后我会多与恩师通信来往的。善善,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先用饭吧?等吃了饭再渐渐儿说也不迟。”
“我就说嘛,那么热,还不能沐浴洗头的,也吃不好睡不好,幸亏那里了?”
姑嫂两个被簇拥着进了屋里,先接太小丫头子递上的热帕子擦了一回脸和手,才坐到桌前,用起早膳来。
又催季善喝汤,“喝完了待会儿再喝一碗,肉也多吃些,可不能孤负了师妹的一片情意才是。”
罗晨光粉饰不住对劲的笑,“人家哪有夸耀,清楚就是说实话。哎呀,实在太累也太热了,不走了,回房用早膳吧,总不能让善善也陪着我挨饿不是,牢头们?”
刚返来时,他已听师妹说季善瘦了好多,等他回了自家院子,又听杨柳青梅说了她在船上时是如何难受的,内心已不是滋味儿;谁晓得等他亲目睹了善善后,才发明她竟比本身设想的还要瘦,还要蕉萃,――他真的甘愿蒙受那些痛苦与不适的都是他本身,也不肯是善善!
不肯季善再钻牛角尖,干脆岔开了话题,“对了善善,恩师他白叟家还好吧,爹娘和家里大师伙儿呢,也都好吧?可有给我带手札,或是带甚么话儿?”
沈恒“嗯”了一声,“现在也只能这么着了。”
季善就势把脸靠在了他掌内心,哽道:“你不必发誓,我信赖你,做获得的人不发誓也一样能做到,做不到的人就算发再重的誓,也是没用的。爹娘也没给我任何压力,反而因为我俄然归去,欢畅得不得了;娘更是甚么都不让我做,日日只许我吃和睡,把我当猪一样的养,只在我走时,稍稍提了一句,让我们抓紧时候……可恰是因为你这么好,爹娘也这么好,我内心才会更不是滋味儿的。”
等她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洗了个头,舒舒畅服歪光临窗的榻上,中间还摆着正冒着模糊白气的冰盆子,才感觉本身全部儿都活了过来,不知不觉便睡了畴昔。
沈恒应了,问起叶大掌柜来,“他现在在那里安设呢?除了他,另有谁一起进京呢?他这根定海神针走了,会宁两个店,对付得过来吗?”
“到时候再说吧,归正叶老三五年内,必定都得长住都城了,你还怕没有机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