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死人了,戋戋一个秀才的老婆,也就搁清溪镇这一亩二分地,大师又都捧着她,才都称她一声‘孟太太’,便真拿本身当大户人家的太太了,好歹也等她儿子当上了知县知府后,再来摆太太的款不迟。
“娘可别当着旁人的面儿说这话,不然他们内心还不定如何酸,说自家想受这个罪还受不成呢……”
还想恐吓她,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路氏见杨婆子说跪就跪,忙拉着季善让开了,没好气道:“杨妈妈这是做甚么,说跪就跪,莫非这是你们大户人家特有的端方不成?可这是我们乡间,除了逢年过节跪一下爹娘长辈,再就是上坟时才跪,我们可不是你的长辈,更活得好好的,当不起你这一跪,还是快起来吧!”
季善皱眉道:“题目我们如何晓得她们有没有奉告孟夫子这事儿呢?转头万一夫子给相公神采瞧,乃至小鞋穿,这凡事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相公却甚么都不晓得,连个防备之心都没有,岂不是白白亏损呢?”
杨婆子脸上的笑就更加生硬了,她家太太如何能够亲身来给她们婆媳赔不是,这季氏觉得本身是谁呢,真是给她三分色彩,立马就开起染坊来了!
路氏这才重重吐了一口气,道:“但愿今儿是最后一次见到她,我现在可真是烦死她,再不想见到她了!现在看来,恒儿早前一向考不中,也不满是好事儿了,不然指不定……”
那么多礼品呢,还当自家多少总能分到点儿,并且她刚才还恍忽闻声那杨婆婆说甚么银票,必定是孟太太见老四中结案首,当师母的都上赶着给他送钱来了,也真是够让人恋慕妒忌的……
“我怪你做甚么?”
骂着骂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幸亏又如许过了几日,沈恒到底还是赶在六月下旬,安然到了家。
娘儿两个的确是度日如年。
孟太太咬牙道:“竞儿才中了秀才,他再恼我,不看我还得看儿子呢,我也不是为了我本身,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他的女儿,他甚么都不管,可不但能我来管吗?归正我必定是不会去庙里的,他有本领就休了我吧,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又舍不舍得儿子的大好出息……咳咳咳……”
就冲这一点,这个儿媳妇他们两口儿也断断不会换好吗,那孟蜜斯怕是连油瓶倒了,都不会帮手扶一下的吧?还变着花腔给他们老两口儿做好吃的呢,她这个婆婆不给她做就是好的了!
娘儿俩正说着,宋氏满脸是笑的跑进了堂屋来:“娘、四弟妹,杨妈妈又来了,还带了好些礼品呢,我……”
路氏前面的话虽未说出口,也充足季善明白她的意义了,道:“这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娘,我方才没先问过您的意义,就直接做了主,说不会张扬,您不怪我吧?实在是我不想再听她废话下去了。”
路氏与季善对视一眼,神采都变得丢脸起来,路氏更是直接打断了宋氏,“你忙你的去吧,我和你四弟妹瞧瞧去就是了,该我们家给夫子家送礼品才是,可不敢收他们的。”
余下宋氏待她们进了屋,才小声“呸”了一声,肉痛肉痛起来。
路氏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就这么办,等恒儿返来后我来奉告他吧,此次你实受了委曲的,他当相公的莫非不该好生安抚安抚你呢?”
季善“嗯”了一声,“且看夫子晓得后是甚么态度吧,若夫子听了很活力,要奖惩妻女,今后相公便仍拿他当恩师,还是尊敬贡献;反之,夫子想要息事宁人,一味护短,那今后我们家便只四时八节的把礼品送到,做足面子情儿,让旁人不至说嘴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