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燕模糊约约听到屋中的动静,只觉得叶姝跟顾老夫人顶撞了,这会儿赶紧跟上去,低声劝道:“大女人如何这般打动,如果老夫人指责,大女人只先忍着好了。等老夫人过了气头,大女人再好好解释就是了。大女人向来一片孝心,如何这会儿沉不住气……”
主仆两人仓促归去,李氏发作了一番,转头和张嬷嬷关在了屋子里,这才问道:“依着嬷嬷看,老夫人是否对顾瑾起了狐疑了?”
“老夫人,儿媳在。”
巧燕却不敢再讨情,赶紧应下这才仓促分开。
孙嬷嬷应了声,李氏明白这是顾老夫人不放心她,怕她用心歪曲叶姝这才派人一同去看着的。她不敢多言,也跟着应下了。
“李氏。”顾老夫人俄然开口,李氏赶紧起家应了身。
这话说得既快又气势汹汹,与叶姝常日里三思而后行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在旁人看来,她是真的被惹怒了。说完这话,叶姝也不看在场人的反应回身就走了。
“这……这……”李氏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伸手指着还微微闲逛的帘子。不等她说话,叶姝就直接翻开了帘子出去,把巧燕拿过来的鞋袜一并放在桌子。
这事儿她本来已经下定决计埋在心底了,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被顾珏身边的丫环给听了去。也没有想到顾珏竟然这般沉不住气,直接闹到了老夫人处。
李氏说着目光落在了叶姝的身上,“直到方才听得瑾姐儿解释,我才明白,本来这些都是为了戴女人。那瑾姐儿可否再给我解一惑。”
她毫不游移脱口而出的话让李氏愣住了,本来觉得这是叶姝最大的马脚,却没有想到——
“瑾姐儿可晓得,那位女香客是谁吗?”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未曾见过大爷的先夫人是甚么模样,只那一日二爷和三爷返来,二爷一见着瑾姐儿脱口而出就说瑾姐儿与她生母不像。这话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巧以后给老夫人筹办寿宴,我定菜单的时候偶尔听到厨房的婆子说话。”
巧燕这才松了口气,正筹办谢恩就听到顾老夫人又道:“这几日就让她在院子里好好养着,没事就别出门了。有事……就让院中的小丫环跑腿。”
这丫头是从她院中出去的,脾气甚么的她心中都稀有。这会儿会跪在内里给瑾姐儿讨情,绝非是为了在瑾姐儿跟前邀功。如果死了的巧翠说不定有这类心机,巧燕结壮,如果不是瑾姐儿真的熬到了大半夜,她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太太说的没错。再者,老夫人对大女人又有多少豪情?而现在这位,就算是假的也挂着顾家大女人的名头,是个知情见机的。”张嬷嬷意味深长隧道:“既然一样能够给顾府投机,真的假的又有甚么首要?”
“可这以后确切越看越感觉瑾姐儿有些不对。她在蕲州这么多年,倒是一口隧道的都城口音,常日里也未曾听她说过半句蕲州土话。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她常日里也不见很多在乎,却俄然细心养起了茗州的雪羽兰……”
内里温馨了下来,巧燕直挺挺跪在帘子外,透过帘子还能看到她的身影。
顾老夫人点了下头,“此事,不宜再有人晓得。你且去忙吧。”
她本来想着,这事儿既然闹开了就拼一把。如何也没有想到,叶姝借口找得妥妥的,竟然让人难以寻出甚么马脚来。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再寻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