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诞下一名公主,封为樱嫔,这动静转眼就传遍了都城。连带着本来还对叶姝仓促出京有些猎奇的戴蘅,在去昭王府做客的时候都没再提那一日的事情。她只捧着冰镇的酸梅汤,感慨道:“她倒是运气好,生下的是个公主。”
不过,另有一点戴蘅说的也很对。
这事儿不管如何也不是她说了算。
“这京中有春秋与我相称的未婚男人,且家世合适与联婚的并未几。”戴蘅撇了撇唇角,“如何着也不会出了那几家的。最有能够的,约莫是跟某个长公主府的世子联婚。父亲没有甚么实权,不过是有个闲散的官职罢了。那些朝中权贵,联婚是为了加强家属的权势,天然会对我避之不及。”
叶姝苦笑,即使她放在心上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表嫂不消这般看着我,我固然姓戴,但是如何说也是皇室血缘,不管是嫁给谁,总归是不会委曲了我的。即使今后不能像你和子昭表哥这般恩爱,却也不会过很多坏。”她说着笑了笑,“毕竟,不管如何我也是御封的郡主呢,谁还敢给我神采看不成?更何况,这京中权贵家的婚事,又有哪一桩不是为了家属好处考量……”
“之前还未曾来得及谢过樱嫔娘娘,若非娘娘提示怕是我兄长……”她说到这里顿了下,见落樱神采如常才道:“总归,现在我与王爷曲解解开,也有樱嫔娘娘的美意在内里。”
她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身边小小的婴儿,转而轻笑出声。
叶姝笑着把一盘子刚洗好的葡萄往戴蘅跟前推了推,“这是宫中刚犒赏下来的葡萄,我吃着确切比府中种得要更甜些。晓得你喜好这个,特地让人给你备下的。”
这确切是叶姝心中最为迷惑的处所,以落樱的为人来看,就算柔妃未曾伤害她腹中胎儿,她也不像那种会为柔妃讨情的人,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是她部下包涵了。
但是常日里叶姝说一不二惯了,这会儿谁敢真的禁止。
这话此中的意义叶姝倒是明白,固然说是母凭子贵。但是另有句话是,子凭母贵。落樱明面上的出身是舞姬,若真是生下了皇子,只怕皇上宠嬖之余也不会过分于正视。相反,皇上对季子的宠嬖却很轻易引发宫中妃嫔的仇视,乃至于现在成年的皇子也会先要联手撤除这个还不成气候的弟弟。
“王妃……王妃说要亲身下厨,奴婢拦不住,这会儿正在厨房呢!”
叶姝昂首,就见沈钺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当初你想要派人追杀我大哥的事情,也是她奉告我的。”她说着皱眉,“她还一口叫破了我的真名……”
应当是,雨过晴和了吧?
她确切欠了落樱好几份情面,顾瑾身份之情,叶容年性命攸关,再加上本日。明眼看落樱开口帮忙的是柔妃,但是柔妃即使与沈钺母子干系冷淡,不免皇上不会多想。落樱此次三言两语就把柔妃从暗害皇嗣的罪名中摘了出去,可谓是帮了大忙。
幸而,戴蘅自嘲地笑了下,直接塞了颗葡萄到嘴里,吐了皮出来才道:“也好,免得我再惦记了。前几日,父亲回府的时候特地把我叫了畴昔。说是,我的婚事约莫要定下了。”
“那就多谢王爷了。”
“阿姝。”
这么想来,她倒是痴钝得有些过分了。沈钺即使不得皇上喜好,却也不见得就飞要娶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顾家大女人”当王妃。这桩婚事对沈钺而言,但是没有半分好处可言的。
叶姝愣怔了下,半响才不敢置信地开口。
这动静,落樱是如何晓得的?
这话说得就更是莫名了,但是落樱话中的慎重倒是叶姝能够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