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并非是采薇胡胡说的,而是叶姝确切是这般让人安排的。她本来就出身费事,并非是天生的金枝玉叶,是以更加晓得这些佃农的辛苦和不安。
叶姝缓缓点头,“这般也是可行的。”
这一日倒是与平常有些分歧,沈钺在她的小书房里翻阅卷宗写折子,而叶姝就在内里偏厅里见跟着管事来的家眷。本日轮到的是京郊一处果园。这处所叶姝倒是没有去过,之前也翻看了下有关这处果园的账册,每年也不过是出入均衡,给王府供上一些新奇的时令生果罢了。
旁的处所也就罢了,恰好这果园处所偏僻,间隔都城也有些远。最为首要的是,它还不在入京的骨干道上,该当不会有乱军、流寇之类的误入此中才对。
采薇也是抿唇无声地轻笑,主仆两人默契实足,叶姝略微顿了顿才开口。
以是,这一个多月来,她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束缚府中奴婢,另有都城表里的铺子、庄子里的管事,不能让他们仗势欺人,被人抓住了把柄。
身后小书房内传来一声轻笑,旁人听到没有叶姝不晓得,只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沈钺可贵回府早,一入府并未突入书房去寻他写了一半的折子,只叫了卫秦帮他寻了拿去后院,然后就一股脑去了叶姝院中。
“这些事情你定就好。既然我把这些交给你,你自能够一人措置。”沈钺姿式别扭地抱着圆圆,沉声道:“庄子和铺子里,如果有人因为万寿节的事情受伤或者是丧命,家中都要给些安抚的银两才是。”
“这可真是大丧事!我这边另有之前给王爷筹办的卷宗,因为万寿节的原因,王爷还没来得及看。”叶姝说着就叫了巧燕去她的小书房拿东西,沈钺倒是叫住了人。
叶姝闻言双眼一亮,之前沈钺断断续续查起海运的事情,她也是晓得的。偶尔叶姝还帮他清算过一些卷宗,晓得沈钺在这上面所破钞的心力。本来她还想着海禁多年,怕是皇上不会等闲允准,却没有想到沈钺竟然俄然提起此事……
“早半月,我就让人把各处的职员丧失一并奉上来了。”叶姝抿了抿唇,想起那些仿佛染血的笔迹,顿了顿才接着道:“已经让人送去了第一笔的银子,重伤着一人五两,重伤至残废着一人十五两,治伤的银子也都由府中出。至于丧命着,我先让人一家一户分下去十两,帮着把人给先葬了。”
叶姝见着他出去脸上还不掩镇静,把圆圆交给奶娘,笑着上前道:“王爷这是赶上了甚么大丧事?”
几人赶紧说“不敢”,又对叶姝拜了拜这才跟着巧燕出去。
以是这几日午后她都安排了见各个铺子和庄子里亡者的家眷。
她心中悄悄羞恼,却还是强自平静下来,不去理睬书房里偷笑的沈钺。
“这果园本来就没想着能够出息,处所不算大,也不算好,你能做到出入均衡以外还略有收益也算是不错了。”叶姝固然未曾去过果园,对果园却也不是一问三不知。这会儿她合上账册,缓了缓才道:“给李管事看茶。”
屋中烧着地龙,又有炭盆在一旁,李管事听得叶姝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硬生生逼出了一身的汗。他伸手抹了一把,才道:“是部属保护不当,这才形成了职员伤亡……”
叶姝只抿唇笑着道:“并非我不信各处管事,只毕竟是关乎性命,如何也当亲身见见才是。”
“说说园子里那三条性命是如何回事吧?”
巧燕应了一声,绕出屏风对管事的媳妇和别的三个女眷道:“几位嫂子这边请吧。”
叶姝叹了口气,“天然是有启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