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讪讪,不再说话。
“姐姐,这花开得可还算好?”元侧妃笑着问道。
徐言梦向徐姑姑轻叹道:“看来本日不去,是不得安逸了!罢了,便走一遭吧!”
邹氏倒是抓尖好强惯了,她只晓得受了徐言梦的气、失了颜面,不找补返来心中如何忍得下?
如果被逼无法的也就罢了,也落得人一声怜悯,偏这类还自鸣对劲、自发得是!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她不介怀元侧妃出风头,不介怀她独占魁首、一压群芳。
她是甚么身份,王妃是甚么身份,当众这般欺侮王妃,看来她受的经验还不敷!
“呵呵!”
元侧妃手心一紧,亦觉心中微微刺痛。
不想,正享用着众星捧月、世人凑趣阿谀的元侧妃也不知哪根筋抽错了,俄然停下脚步,转头,朝徐言梦这边看过来。
洛芷宁已经不止一次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表姐,赵素卿倒是淡然一笑,浑不当一回事儿。这门婚事,原就不是她所喜,争宠?敬谢不敏!
也不顾这是甚么场合,娇轻柔的道:“那如何一样?那些粗鄙的买卖人晓得甚么高门大户、王谢贵族的事儿?妾身听人说,金陵城中的王谢贵女们最是最是娇贵,衣食住行、妆容润色、涵养学问无不讲究精美,说到底,王妃不肯见教罢了!”
寂静半晌,不知谁起的头,一片挖苦的笑声。
一个伉俪恩爱、如漆似胶,一个府中小妾专宠横行,不闻不问。
徐言梦正欲走开,邹氏又道:“妾身听闻金陵之繁华居天下之首,大师伙儿可都没去过,不如听王妃说说金陵掌故,也算是开开眼界!不知可有这份幸运?”
心倒:元侧妃莫不是脑抽了?她是燕王府的王妃,还能当着客人的面贬低自家吗?也不看这是甚么场合!
徐言梦看着面前莺莺燕燕的热烈,只当本身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浑然不关己意,神情澹泊,嘴角噙笑,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世人一见无不面前一亮,笑着夸奖不已。
元家这位夫人便抚掌笑道:“恰是恰是!金陵天子之都,我们这些人早就传闻那儿的繁华都丽,只恨不能一见,王妃若肯说道说道,叫我们大伙儿也跟着见见世面!”
徐言梦此言一落,四周响起稀稀拉拉的窃窃嗤笑,好些夫人看向徐言梦的目光倒是多了两分赏识。
暮春初夏时节,早已过了牡丹全盛的花期,牡丹园这数丛牡丹花朵大如碗口,乌黑、粉红、玫红、金黄的花朵怒放枝头开得正艳,那肆意绽放的飞扬姿势,公然不愧花中之王。
这位年青的夫人身量高挑,穿戴银红绣飞鸟花草小袄,杏子色的绣花弹墨长摆裙子,群嬛髻上斜斜插着一支凤首衔珠金步摇,端倪清秀,笑眼弯弯,肤色莹白如玉,非常和蔼风雅的模样。
在这些正室夫人眼中,属于低下的那一等。
徐言梦一笑,便同徐姑姑、碧罗一道畴昔,向元侧妃笑道:“侧妃故意了,既如此,请吧!”
她虽是侧妃,在这燕地女眷们当中论起来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是,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妾室!
徐言梦笑道:“据我所知,金陵亦有很多的买卖人与燕城来往,各位夫人若真这么想开眼界、见世面,无妨跟那些人探听去!岂不是更加便宜?”
元侧妃本来心复兴头,只是俄然感觉,这般风景的时候没有王妃在中间看着、对比着,这风景也大大的打了扣头,因而就朝徐言梦看了畴昔,想叫她快点儿过来。
世人叽叽咯咯的笑着说是,一时钗环轻响,环佩叮咚,斑斓绫罗的裙裾如彩蝶翻飞,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的谈笑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