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沫凭栏托腮,面色澹泊,这一刻,她只愿光阴静好。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李氏这边拿着个擀面杖风风火火追了出来。
“或许是别人落下来的,他们发明丢了的话说不定要返来找的哦。今后不能随便捡了,乖乖的不哭了,阿兄和你一起送归去。”
未待陶织沫走出来,阿满已经连滚带爬跑出来,脸上哭得尽是鼻涕眼泪,一见到陶织沫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赶紧揪住她的衣服,躲到她身后。
很快,楼梯便被踩得“呯呯”作响,没一会儿,一个小身影便奔了过来,托盘“呯”的一声被置放在窗台的小桌上。
本来,他们这里有个商定成俗的老端方,就是三岁之前死去的小孩是不能入殓下葬的,这些小孩的尸身只能用箢箕抬出去埋了。这用过的箢箕不能再拿返来,直接倒扣在小孩的坟上。
“阿满,这句话今后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会给阿兄带来很多费事。阿兄就是你兄长,不是姐姐,晓得吗?”陶织沫抚摩着他的头当真道。
李氏这边已经在厨房包了几盘玉米萝卜猪肉饺,见他们返来了,赶紧下锅蒸熟,又留了一盘给田熊光上面条。田熊光中午出去采购桂花了,还没返来呢。
阿满过了年也有五岁了,固然有些贪玩,但也很懂事,特别喜好她这个冒牌的“阿兄”。
这是一个小女孩,约莫两岁多一点,脸不如何脏,细心一看,倒是个可贵一见的美人坯子,如何会……
“这个!”李氏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在内里捡了个箢箕返来!”
陶织沫等人都吓了一大跳!几近是下认识地就想跑开。
下午和喜儿阿满赏完梅花返来,她表情也舒坦了几分。
“阿兄,吃!”小家伙非常高兴,一双大眼睛望着陶织沫,唇角还残留有糕末。
“阿娘蒸了红枣糕,我给你奉上去。”双喜话未落音,阿满便吃紧地夺了她手中的托盘,口齿不清嚷嚷道:“我给阿兄奉上去!”他口里也塞满了红枣糕。
用完晚餐后,陶织沫正在院子里漫步,俄然听到后厨里传来阿满凄厉的哭喊声。
“阿兄,你睡醒啦?”楼下双喜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她底子没睡,竟不知不觉发楞发了有一二个时候。
“晓得了。”阿满有些委曲地点了点头。
“还不从速还归去!”李氏忙着找五谷和艾草辟邪。
“当然会了!”一说到这,阿满立即昂首挺胸起来,不等陶织沫发问,就背了起来,“年方少,勿喝酒。喝酒醉,最为丑。步安闲,立端方。揖深圆,拜恭敬……”
“山上……捡的。”阿满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