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感觉,大师该当不但是听过这么简朴。”陆寒渊淡淡的看了一眼屋中床边摆着的琴,道:“刻着月纹另有茗字的瑶琴,在这巴蜀之地,除了当年的戚乐茗以外,另有谁具有过?”
“二十年前?看方丈这话,二十年前的江湖,应当有方丈的一席之地才是。却不知方丈俗名为何?”陆寒渊猎奇问道。
“当年八月十五,清月楼一年一度的弄月嘉会上,她如瑶池仙子普通自天而降,一曲越歌,一段妙舞,震惊了当时统统去插手那次嘉会的人,自此以后,她身价暴涨,一人有十万金之姿,近乎全部清月楼清倌人身价的三倍。平凡人家见上一面已是千难万难,更别说和她把盏月下,同歌共舞。本来当时我等也是没有资格的,可乐茗对青年侠士却甚感兴趣,如果王谢弟子,或对正道有功者更是喜爱有加,当年老衲闻此动静,便一人一剑扫平了巴蜀之西一十八寨,这才得乐茗赠了这一张瑶琴。”说罢,他看着床边的瑶琴,脸上还闪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实在,又何止我们三人!”老衲看着瑶琴,仿佛是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巴蜀之地。
“出了一丝不测,追丢了。”陆寒渊摇了点头,非常遗憾的道。
一起上老衲都没有再说话,陆寒渊发觉到他平平面庞之下埋没的一丝不易发觉的哀痛,也就一起无言的跟着老衲渐渐向前走着。
“那小我,我感觉方丈应当传闻过。”陆寒渊笑道:“她叫戚乐茗。”
“关于堰中丘,施主晓得多少?”
“施主可不足暇往我禅房一叙?”
“实在也没有甚么事,只是看施主深具佛性,以是想和施主聊一聊罢了。”老衲道。
“施主公然慧眼。”老衲点点头,算是承认。
“那个没有个幼年浮滑的时候,我倒是感觉,方丈此举,才是真脾气。”陆寒渊笑道。
老衲饮了一口清茶,笑问道: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只是我却猎奇的紧,这戚乐茗到底有何魔力,让当初巴蜀之地乃至全部西南之地的少侠豪客们,都如此念念不忘。”陆寒渊问道。
老衲的神采终究有了一丝不天然。
“方丈的屋子,倒是和我相像的有些不一样……”陆寒渊道。
“施主此话何意?”
“施主在看甚么?”老衲端着一壶茶从屋中走出,问着陆寒渊道。
“谁?”老衲问道。
“方外之人也是凡人……不过老衲对这些的确没有甚么念想,如果真的有甚么念想的话,二十年前老衲就脱手了。”老衲道。
“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年青气盛……”
“施主,到了。”
老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记念和哀伤,笑道:“一舞倾城戚大师,老衲天然是传闻过的。”
“哪来甚么妙不妙的,只是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一些罢了。”老衲道:“施主,请随老衲来吧。”
瞥见陆寒渊走过来,几人茫然的脸上终究呈现了一丝神采。善渊站起家来,看着身后,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出了心中所想。
“大师请。”陆寒渊让出半个身子道。
老衲点了点头,回身带着陆寒渊向着他的禅房走去。
“这个,我也不晓得……对了,方丈特地叫我过来,但是有甚么事要和我说。”陆寒渊坐在老衲劈面的木椅之上,看着劈面的老衲道。
“不说这些了……实在本日叫施主来,还是有一件事奉求施主的。”
空旷的大雄宝殿中,无佛无香,数十名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盘坐在蒲团之上,围着中心的一具尸身齐声诵念着往生经文。而陆寒渊方才碰到的几人正坐在中间,听着念佛声,一脸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