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有个幼年浮滑的时候,我倒是感觉,方丈此举,才是真脾气。”陆寒渊笑道。
“实在,又何止我们三人!”老衲看着瑶琴,仿佛是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巴蜀之地。
“那施主以为老衲的房间应当是甚么样的?”老衲笑道。
老衲来到一间简朴的小屋面前,推开屋门,侧身道:“施主请进吧。”
“施主在看甚么?”老衲端着一壶茶从屋中走出,问着陆寒渊道。
“关于堰中丘,施主晓得多少?”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那方丈想要聊甚么?”陆寒渊问道。
“这个,我也不晓得……对了,方丈特地叫我过来,但是有甚么事要和我说。”陆寒渊坐在老衲劈面的木椅之上,看着劈面的老衲道。
“旧事,方丈是指江湖浪迹,还是才子如玉?”面具之下传来调笑之声。
“当年八月十五,清月楼一年一度的弄月嘉会上,她如瑶池仙子普通自天而降,一曲越歌,一段妙舞,震惊了当时统统去插手那次嘉会的人,自此以后,她身价暴涨,一人有十万金之姿,近乎全部清月楼清倌人身价的三倍。平凡人家见上一面已是千难万难,更别说和她把盏月下,同歌共舞。本来当时我等也是没有资格的,可乐茗对青年侠士却甚感兴趣,如果王谢弟子,或对正道有功者更是喜爱有加,当年老衲闻此动静,便一人一剑扫平了巴蜀之西一十八寨,这才得乐茗赠了这一张瑶琴。”说罢,他看着床边的瑶琴,脸上还闪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老衲点了点头,回身带着陆寒渊向着他的禅房走去。
“白……大侠,那两小我如何样了?”
“谁?”老衲问道。
“哪有甚么一席之地,不过是一介散人罢了。”老衲双手合十,微微一笑:“不管前尘如何,现在老衲只是一个叫道空的老衲人,和旧事再也没有甚么联络了。”
一起上老衲都没有再说话,陆寒渊发觉到他平平面庞之下埋没的一丝不易发觉的哀痛,也就一起无言的跟着老衲渐渐向前走着。
跟着老衲站在佛堂当中,听着僧众们念着往生咒文,陆寒渊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直到那长长的往生咒文念完,和尚们面庞庄严的将劫空的尸身抬出殿外,老衲才开了口。
“堰中丘?看来便是方丈这般的方外之人,都不能逃脱这凡尘的藩篱,当真是可惜可叹……”陆寒渊感喟道。
“没有其他意义,只是当方丈提到二十年前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小我。”陆寒渊道。
“方丈此言甚妙。”陆寒渊道。
“大师相邀,岂有不从的事理?”陆寒渊道:“只是劫空徒弟的葬礼,方丈不看一看么?”
“不说这些了……实在本日叫施主来,还是有一件事奉求施主的。”
“不管是当初的姜浩明,还是白雾痕,还是方丈你,都仿佛在当年和他有过一段故事。”
空旷的大雄宝殿中,无佛无香,数十名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盘坐在蒲团之上,围着中心的一具尸身齐声诵念着往生经文。而陆寒渊方才碰到的几人正坐在中间,听着念佛声,一脸无聊。
“施主可不足暇往我禅房一叙?”
“或许吧……”老衲报之一笑,道:
说是禅房,实在这间屋子和平常人家的屋内安排也没有甚么分歧,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用料简朴,做工简朴的木椅。除了桌子火线挂着的那一幅和正殿相像的达摩画像,另有床边那一张精美的琴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东西。
“方外之人也是凡人……不过老衲对这些的确没有甚么念想,如果真的有甚么念想的话,二十年前老衲就脱手了。”老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