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将其拦住,嘿嘿笑道:“我要叔至之命,却并非现在就取。是生是死,需是我说了算,我若不取,你不准死,只能随我摆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叔至可不准忏悔。”
上蔡一战,黄巾大获全胜,仅仅折损四百余人,却全歼上蔡三百轻骑,还斩首步兵八百余众,其他汉军或降或俘。别的,淳于琼击杀县尉段淳,雷扬射杀县丞杜虞,擒获县令甄逸、主簿邓峻。
想不到黄粱戏鸢两人苦口婆心相劝,也未能窜改甄逸执念。黄粱纠结万分,杀之可惜,不杀又能如何?难不成将他放了?谁知会不会成为后患?
杨雄虽是粗心急性之人,却也听出此中门道,接口说道:“若要开释甄县令,以叔至之命相换也不是不成。”
黄粱目睹杨雄如愿以偿收成部将陈到,也是大喜不已,当下将甄逸并他妻儿长幼尽数开释,又赠送马车赋税,任其归去。陈到倒是一起将旧主送至城外,让杨雄妒忌不已。这事儿可让黄粱雷扬两人笑话不已,说他为女人妒忌就算了,竟然为了个大男人犯了醋劲。
甄逸见杨雄并非至心要取陈到性命,也是不由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这位忠诚部将为了救本身而就此枉送命。
此言一出,甄逸神采未变,倒是一侧的陈到噗通跪倒拜道:“陈到跟从甄公数年,数受提携,深受恩情。恩典本日愿以一死相还,但求将军放过甄公。”甄逸闻言心中烦恼:只怪本身狐疑作怪,妄听小人之言,想不到最后还是被误罪的部下最为忠心。
县衙中,黄粱戏鸢坐于上首,其他黄巾诸将摆列两边。堂下则并排一列站有三人,从左至右别离是邓峻、甄逸、陈到,邓峻甄逸文弱之辈,陈到已算熟人,是以三人均未捆绑。只是三人神情各有分歧:邓峻诚惶诚恐,甄逸神情黯然,而陈到泰然自如。
黄粱也算经历过很多战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为求活命而节操碎地的怯懦之辈。邓峻这番恭维阿谀溜须拍马,也未博得黄巾诸将好感,众将多是草泽出身,最重交谊,旧主面前犹自如此不知耻辱,可见此人不止贪恐怕死,也是寡情薄意。黄粱天然也是恶感不已,当下也不待其持续歌功颂德,直接喝令刀斧手将其拖出门外斩首。这一手雷厉风格,倒是让麾下诸人都佩服不已。
长长的步队已经排至外街,还好本身来得也算早,不晓得会是谁访问本身?此时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暴戾神采,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仿佛在压抑着甚么恨意。
话说甄逸从上蔡脱身,却不敢前去平舆,前番求援不得,现在失城丢兵,只怕太守赵谦还要指责。思来想去,不如往北去投汝阳袁门,袁氏名誉著于四海,而本身也算半个袁氏弟子,起码能有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