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们还活着,还能见到太阳。你说这个太阳,和我们在阿谁天下里见到的太阳,是一样的吗?”唐梦凡说。

这一晚,她睡得昏昏沉沉。

山上的雨更大了,没有遮拦地淋下来。

睡袋里一片冰冷,仿佛睡在两片铁板之间。

“纯白之书。”

她们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将睡袋放开。

“啊?”唐梦凡一愣,“如何是你?”

“门上挂着蛛网呢,必定没人,不怕。”

城墙内里,丛林一片焦黑。朝阳初升,妖魔如玄色的蝼蚁,在城外盘桓。天空一片阴霾,远处的地平线上,烧着漫天的红霞。

唐梦凡打了个哈欠。

烦复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回到空旷的神殿大厅,火把插在墙上,火光映照着四周的墙壁。

他的神态庄严。

“我不想归去。”唐梦凡斩钉截铁地说。“归去干甚么?遭人嫌弃?过苦日子?我才不会给我的爹妈养老送终呢。”

洛儿走入迷殿大门时,舒天已经不在了。悬在墙壁上的火把已经燃尽了,冷冷的灰烬掉落一地。

洛儿也记得。

“到了。”

从山坡上远远了望。

“啊?舒天,你疯了……”

洛儿向来没见过她流眼泪。

光秃秃的山顶上,孤零零地耸峙着一座烧毁的神殿。

唐梦凡也走了过来。

“我不是舒天了。”他说,“凡人的身份,凡人的豪情,我全都已经丢弃了。”

她们紧挨着坐在草地上,脚靠着脚,望着火红的太阳入迷。

她茫然若失。

洛儿先醒来了。

她们沿着螺旋门路向楼上走,查抄了那些漏风的窗户,确认了四周安然。

这件事在黉舍里,像笑话一样传。

洛儿猎奇地问:

洛儿一眼就认出他。

第二天一早,淡红色的阳光落入高大的神殿里。

“乱世里还能碰到熟人……太不成思议了……”唐梦凡惊奇。

“那些书……全被无知的人拿去烧火了!他们把统统能抢的东西都抢走了,就分开了这里。但是真正的聪明,是不会被夺走的。不会因烈火与刀剑而窜改。”

“我就算死在这个天下里,也不会归去的。”唐梦凡说。

每面墙上,都有精彩的浮雕。画着一名和顺的神明,和她的教徒们行走在一起。

瞥见唐梦凡熟睡在本身身边的模样。红扑扑的小面庞,饱满如苹果,嘴唇微微张着,睫毛天生就很长。和浅显女孩子没甚么两样。

二楼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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