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使为叔不再深感惭愧,同时呢,为了让你不再对这些噜苏之事困扰,为叔决定将这些事情悉数拜托于你!以此达到风俗就好的结果。”
“小溪,既有客来,何不掌灯?”
嗖——
说完盯着案前的大肉块,咽了一口口水,看大师吃的正酣,没人理睬他,便进步了调子,加快了语速:
“本喵风骨傲岸,岂受你这嗟来之食?”
黑暗中火光如花,从一个点变成盛开之状,曳起长尾如同绒线菊般,刹时点亮一整栋阁楼。火亮光起之时大汉已带着身后跟着的三人大步朝长桌走来,面如刀削、古铜遒劲,虎目环眼、髭须粗暴,兽皮裹身、骨链系颈,身高一丈不足、肩宽不下六尺,视之如一堵巍峨高墙,肌肉圆滚令人望而生畏。
刑暮颤抖着打断大汉的话头,起家垂首半躬进言,大汉看了眼站起来的刑暮女童,表示她坐下说话,缕了下额前长发,缓缓说道:
“好孩子啊!多么标致的眼睛,我们当年也曾有过……”
长生将手中的野猪心捧于林熄后,拱手答礼,向雷爷回禀。雷爷当真聆听,点头表示赞成。末端又将目光递于林熄,淡然一笑,想要尽力闪现出驯良可亲的长辈感,但他那副粗暴威猛的面庞,实在是令他事与愿违,不笑还好,一笑反显得更加骇人。
雷爷以忸捏起手,以壮词收势,不粉饰、不造作,真脾气大好男儿跃然纸上。
虎啸干云,破空而起,壮汉身形一抖一只手臂已堕入巨彘胸膛,回身抽脱手臂,随便抬脚一踢,将野猪踢飞在数丈外的空位,闷吼一声“吃吧!”大踏步向楼中迈入,窗外仍然沉寂如初,但在大汉入楼掩门的刹时,各种饥渴的吼怒、掠取的纷争、满足的尖啸便此起彼伏、交叉成一片。
“好说好说,为了不让雷爷您过意不去,明天这肉我就不烤了吧——”
“每次都如许,等会还得燃烧!”
世人也明白丫头现在的处境,但又无可何如,毕竟只是对视罢了,又能说甚么呢?更何况这份压迫感下,保持平静尚且不易,哪另有多于力量搭话、发问!
篱笆如折扇合拢,刹时消逝殆尽,院中的幽灵和骨骸却不敢如刚才那样向篱笆外跃跃欲试,反而缓慢向后撤去,斥地出一条三丈宽的大道,直通被风震开的阁楼大门。
“明天的茶是欢愉的,很可贵!看来是拜诸位所赐呀,好喝——”
说完又被手中的肉填满油腻又话唠的嘴,吧唧吧唧的吃个不断。三生冲弱倒是高雅,不慌不忙的细嚼慢咽,只要林熄端坐着不动,摇点头不屑的说:
瞬息之间已奔袭近前,暴风透过窗户拍打在世人脸上,吹灭整栋阁楼的火把,万千标本仿佛为之震颤,引得木楼吱呀作响。
修行之路何其艰苦孤单,愈是道法深厚之人愈是体味此中之不易。天生万物有生有死、有得有失,如此方可周而复始、源远流长。可修行之初便是逆天道而行,扰乱天道循环,故而劫数不竭、灾害频繁。然德者,久历劫数归为大道之列,内修丹布道以长生,外施劫于妖物,不占用万物之资而助循环无咎;恶者,久历劫数而更加怨天尤人,仇恨与日俱增,内汲万物邪念以长生,外施灾害而长万物欲意。
呼呼呼——噼里啪啦——
于首坐处坐定,表示随行三人归座,仍留有些许班驳血迹的大手在案前一揽,将杯子团团围在此中,细看处,手不触杯以力量运使,估计是担忧将指上血丝玷辱杯盏。此手腕倒也不难,真气充盈之人便可轻松如此,难就难在托杯那一瞬,凡俗之人必将杯抖茶颤,此人一身的风雷霸气却又能拿捏恰当,杯、水安静如常,这份御物之能,守约自忖难以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