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跟着那寺人到了内院,还是之前他见赵元容的凉亭里,赵元容正一身男装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个茶壶,内里倒出暗香的茶茗,昂首看纪宁一眼,道:“坐!”
此人说话时细声细气,不是女人,也不像男人,纪宁不由皱眉,不会是个寺人吧?
“本宫身边没带甚么幕僚,很多事想的不是很清楚,想找小我来聊聊。”赵元容道。
宋睿道:“永宁还不晓得?”
“纪公子还是这般见外,本觉得此次见面,能跟朋友一样!”赵元容笑道。
“哦。”纪宁点头,“朝廷始终要对江南的士子有个解释,查抄一些大的家属,也算是杀一儆百吧!”
“纪公子,你这是咱恭维本宫,还是在讽刺?”赵元容神采俄然变得有些冷酷。
“永宁快去快回!”谢泰施礼道。
纪宁道:“公主如此睿智,又何必别人的定见呢?”
纪宁作为新科解元,之前涉贿考案,很多人都在盯着他,在鹿鸣宴上他也是配角,轮到他给江松敬酒,他也没多少的恭维,只是上前敬酒,饮下,再退到前面,让后续的人上前敬酒。
“你讽刺也是对的。”赵元容俄然叹口气,“本宫晓得,在这案子上,实在是太顾忌各方人的好处,本宫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唯独能做的,是将大事化小,让朝廷申明的丧失降到最低,或许会显得公允不公,但本宫也是问心无愧!”
一句话,就让场面非常难堪,赵元容打量着纪宁,半晌以后,她才笑了笑道:“终究明白纪公子为何不肯入朝堂,或许是纪公子的脾气过分直率,不喜好朝廷中人这类为机谋而不择手腕的脾气吧。也好,也好!”
赵元容并未跟传说中的一样插手此次的鹿鸣宴。
纪宁心想,好一句问心无愧,以皇家人的观点,连杀人都能够杀的问心无愧,更何况是办一个案子?
“不敢!”纪宁施礼。
“哦。”纪宁点头,“那之前乡试贿考的案子,但是有了定论?”
“永宁,你传闻没有,传闻文仁公主也会插手此次的鹿鸣宴!”谢泰在往贡院去的路上,偶然中说了一句。
鹿鸣宴在持续中,因为人数浩繁,纪宁以后就在前面跟宋睿和谢泰喝酒,因为之前纪宁被人所非议,过来跟纪宁打号召的举人并未几,纪宁也乐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