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妃说着瞟一眼一旁的嫂子封氏责备道:“哥哥也是个陈腐没有主张的。”
“熏姐姐,我们内里去耍。”毓宁郡主早已耐不住孤单,扯着流熏的衣袖就要向外跑。
方春旎安身不稳,身子跌扑出去,惊得“呀!”的一声惊呼,撞去了一人身上,一盏热腾腾的茶就扣在那身宝贵的团花箭袖小王袍上。
珏表兄,也不知他何时立在这里?
“妉儿,妇人之见!”赵王妃烦恼地责怪小mm。
“哦?快、准、稳……如何同业军兵戈普通的事理?倒是多了个‘灵’字,”景珏寻味着她的话,如有所思。
封氏也谨慎地说:“话说得是这个事理呢。听家兄说,现在这些皇子中,唯有六皇子声望旺,才调出众。其他的皇子都减色很多,不是百官成心结党拉派,实在是,六皇子是佼佼者,舍他其谁?”
晚晴将手里的空竹递还给毓宁郡主说:“郡主,您的空竹。”
晚晴随了世子景珏一道入内来给王妃见礼。
顺手塞个佛手瓜给毓宁,摸摸她小脸又叮嘱流熏:“乖,都下去玩儿吧。”
“直到了现在,赵王见到皇上这哥哥都未免有几分畏敬诚惶诚恐。前些时为了废太子的事儿,王爷一时气急同皇上争论了几句,惹得龙颜大怒,没头没脸的就罚了赵王爷顶了大风在殿外跪了一夜。过后又赐了一副羊皮护腿给他。”
封氏点点头说:“皇上打发来寻老爷练字的。”
赵王妃沉吟不语。
头戴亮白簪缨银翅世子冠,乌黑色团花箭袖,眸光精亮,玉面含笑,负个手立在廊下饶有兴趣的旁观着雪地里美人抖空竹。
“传闻世子爷要留在都城,不必去边关了?”老夫人问。
“太后就常说,诸多的亲王里,皇上独厚赵王这幼弟的。”老夫人点头拥戴。
老夫人捶着腿唉声感喟说:“你爹这脾气,年纪大了,懒得管朝廷上这些事儿了。他说,做臣子的,谁当皇上不是我们去经心帮手就是了?至于立谁为储君,皇上自有主张。”
“本是个功德,免得为这孩子提心吊胆的,毕竟还幼年些,打打杀杀的,”老夫人不无担忧道。
世人也只顾谈笑,无人理睬晚晴,倒是流熏在暗内省看晚晴,晴儿公然是个见缝插针的,就看威武魁伟的赵世子同晚晴一面就对晚晴非常留意,现在对晚晴到处豪杰救美般的庇护,可见她的手腕高超。
“宁儿!”赵王妃责怪着,却拿女儿无可何如,“这丫头,被她父王娇惯坏了。”
想到前些日子兄妹为了晚晴的事儿口舌之争,宫廷里的偶遇,本来她敬佩的表兄,现在不知为何恰好对她的世仇谢晚晴和她仇恨的阿谁纨绔子景璨情有独钟。
“是为兄冒昧了。”景珏晚晴一笑,眸光里尽是赞成,“见表妹的空竹舞的技法高深,叹为观止,不知表妹如何能舞得这么精美。”
晚晴低头莞尔一笑,莺声缓缓,“不过是个玩意,雕虫小技,世子爷见笑了。这抖空竹,不过是要拿捏火候,只那一刹时,不得草率,如果过早或过迟了半晌,都要惨败。玩得就是个‘快、准、稳、灵’”
她为母亲捶着背,悠悠地说。
毓宁郡主早已等不及,挽住流熏的臂拉扯她向屋里去,“姐姐我们走,母妃在内里同外婆叙话呢,姐姐我们进屋去耍。”毓宁郡主拉住流熏就往里跑,还不忘转头对景珏说,“二哥哥,内里这么冷,快进屋去取暖!”
赵王妃说,“这也是皇上心疼珏哥儿这侄儿,说是珏儿活像了赵王幼年时的模样。皇上平素同赵王这幼弟兄弟豪情好,现在看到珏儿益发的怀旧不舍,怕他在军中有个闪失,就执意将他留在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