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有事理,但王知礼急于求成,那里听得出来,故嘲笑道:“我觉得郑参军已然迷途知返,却不想还是执迷不悟呀。”
这套冠冕堂皇的说法让王知礼极度不耐,他更信赖郑敏是见风使舵,眼看这时没了希冀,方生投诚之心,一挥手打断郑敏的话:“我只问参军一句,这封信,你究竟写与不写?”
驱动杀伐阵,监禁王横始,已经让他使出浑身解数,直至现在都没有规复过来。
王知礼无法之下,只好先去压服郑敏。
不过在仙智面前,王知礼当然不会将抱怨宣之于口,他固然焦心,也必须保持毕恭毕敬。
云州城。
也是人缘际会,又是十年转眼而过,仙智已过天命之年,终究再次被他得遇一个高人,凭着强记之能,以《金匮遗书》某些章文作为互换,高人舍一丹药予仙智,仙智服食后,竟当真能够气贯经脉,为规复功力道术,仙智旅游四周,终究择中升天岭为修练之地,用心数十载,他这时实在已逾百岁了,但是除了跛足以外,身材并无其他病痛。
鲁护等人生疑,又有郑敏出头诘责,王知礼目睹不能讳饰,又是依靠仙智的道术,不废吹灰之力便将这些人节制囚禁,虽说有那么些部将,如董大勇般为仙智道术所慑,但是鲁护等死忠却不平不挠,拒不从命王知礼继掌军权。
郑敏无法:“既是如此,那便写罢。”
王知礼无法,只好先告别,调集部下谋士商管帐划去了。
却没想到,仙智虽布下杀伐阵,并胜利节制王横始神识,使其板滞当场不及闪躲,身中弩箭,但是仍然让他饶幸逃脱,没有王横始的尸身,鲁护等人当然不成能轻信王知礼空口白牙的说辞,再者王横始存亡未卜,王知礼当然也不能完整放心,事情停止到此境地,他已然没有其他退路了,如果不能使鲁护等人屈就,当然朝廷下旨,他也无能掌控军权。
幸亏老道并未让他久等,数十呼息后,缓缓伸开眼睛。
通报了这件喜信,王知礼又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话说当年,琅济主张取仙智性命,凌虚顾及师徒一场,到底不忍斩尽扑灭,虽废仙智道术,伤他经脉,使他多年修练一朝尽废,且今后再也难以规复功力沦为手无缚鸡之辈,状如残疾,不过仙智并没有成为真正的残疾,只是行走有些不便罢了,一双手虽不能杀人害命,尚还能够自理。
“晋王妃连山荆情面都不吝顾,更何况鄙人?”郑敏苦笑道:“王妃暗助王郎将,与长史素有嫌隙,据鄙人度量,王妃必将不肯眼看长史继掌云州,而长史急于索要王郎将尸身,不过是想博得鲁将军等心向,既是如此,当然要把郎将之死归咎于王妃,鄙人既能想到这一关头,诡诈如王妃怎会忽视?”
王横始已死,晋王妃就算禁止,他有毛维、蜀王互助,何愁不能游说太后准允由他继掌云州兵权?眼下已经到了机会,他足以要胁郑敏之妻柳氏,前去晋阳压服晋王妃“交还”王横始尸身,届时他乃至能倒打一耙,谎称王横始是被晋王妃所害,晋王妃筹算借此机会夺掌云州部,鲁护等目睹王横始尸首,总该明白若再执迷不悟,将会断送云州前程,只要鲁护等部将屈就,又有朝廷允准,他的霸业,就是当真唾手可得了!
仙智没好气说道:“比来屡布杀阵,过耗元神,那里这么轻易规复?临时再容我旬日吧。”
更兼虽已经事隔数十载,仙智仍然不忘凌虚二人废他修行之仇,如有但愿血恨,当然无妨一试。
王知礼方道:“仙道可曾规复功力?鲁护等人,仍旧不肯服从于我,多少脆弃杀,其麾下士卒恐怕便会哗乱,唯有仙道出面再度震慑,方能使他等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