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筱有一个兄长,早被送入官学,将来不会如父亲普通刀口舐血为生,然画筱生为女儿,没法退学,也有望仰仗科举入仕,就算将来倚靠兄长与官宦后辈联婚,但是若本身不具才干见地,保不定也会被夫家鄙夷,因同安之故,画筱丧父,十一娘为她将来幸运完竣更得保障,方才如此安排,让画筱“照顾”宗子,却并不可为奴婢之事,反而交代碧奴、阿禄等授其识字知书,今后贺烨若成大业,有谁敢藐视皇宗子“义姐”?
“先帝活着时,对同安不闻不问,韦太后这祖母待同安也无慈爱,同安身边虽有宫人奉侍,但是那些宫人不过是受命于太后,有几个对同安尽忠?这回太后操纵同安皋牢突厥奇桑,依太后一贯行事,必然会在同安身边遍插耳目,这些人对同安那里有交谊可言?再者,即使同放心软,欲留其性命,为防事漏,殿下也不会留下活口,阿禄莫非也会心胸怜悯,质疑殿下心狠?”
说话间,碧奴又带出去一个女童,春秋不过5、六岁罢了,生得倒也洁净清秀,穿戴极新的袄裙,举止却拘束胆小得很,同安度量了几眼,便猜中乃布衣百姓出身,又听十一娘问那孩子名姓春秋,家中排行,女孩也只是一一作答,音量藐小,更加显得胆小寒微,同安对女孩完整丧失兴趣,却听十一娘交代女孩自本日始照顾迟儿,只将迟儿当作自家阿弟对待,同安怔怔看着碧奴又把那女孩领去了隔厢,忍不住道:“是十一姐为迟儿择选婢女?可一团孩子气,怎能尽责?迟儿还小,身边婢侍还是老沉些更加安妥。”
同安颠末这回事件,也感遭到她的晋王叔决不成能碌碌有为,迟儿既为嫡宗子,将来身份何其贵重,那女孩若真同迟儿情如姐弟,只怕虽无公主之名却有公主之实了,她原想说“迟儿又不是没有阿姐催促伴随,哪需得着这么个寒微女童”,话到嘴边又咽下,微浅笑道:“这丫头倒是好造化。”
“的确只要这处最合适了。”贺烨亦附和志:“这丫头才经一场惊吓,如果让她出去另住只怕不肯,还得我去劝她,不过还得劳烦伊伊,废心择选两个信得过之婢女,奉养同安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