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竟是十余载未曾回京，如何这时想着来寻亲了？”谢莹又问。
这就是说，谢莹辛苦一场，成果竟然是导致央金公主更受“宠嬖”，因阿史那奇桑的嘱令，她不得不持续忍耐央金的飞扬放肆，还必须服侍得这位顺心快意，平复当日因为表兄单增阿旺，蒙受汗王斥责的委曲表情。
刘氏只好说道：“不得无礼，这位乃长平公主，贵主垂询，你要一一回应。”
刘氏本身先撤销了猜忌，并没有提起阮二娘，包管道：“妾身哪敢保密？就连对外子都未提起，真没想到会如此刚巧。”
“小娘子如何称呼？”却甚是驯良的语态，并不显得盛气凌人。
“养父毕生未婚，亦无子嗣，唯奴家一养女于膝下，三年前，养父病逝，忧愁奴家无依无靠，方才叮咛奴家可回同州寻亲，又奉告奴家当年住址，奴家为父守丧三年，虽已不记得长姐边幅，但想到姐姐为奴家在此人间独一亲人，有生之日总该再见一面，方才往同州，却探闻声姐姐已经出嫁，与姐夫来了长安餬口，受雇于一户商贾，奴家问得姐姐住址，不想却听闻长安已被攻陷，城门禁严不准收支，奴家没法，只得临时避往洛阳等待动静，直到传闻解禁，这才又来长安。”
又说谢莹，跟着刘氏到了西北角一处小院，还是是开着个玉轮门，与贺湛、陆离地点的东北角刚好构成照应，中间却相隔甚远，相互都不打搅，留下侍从在外看管，更不消担忧有人偷偷潜入窥望，她在这里，正在查问艾绿。
又说央金，倒是了解了奇桑权威遭到挑衅，不得已才重惩吐蕃部将的行动，但并不代表着她一样能够宽大谢莹，这就如同千年以后很多女人，常常将丈夫出轨的肝火倾泄在小三头上，对男人网开一面不予计算，却恨不妙手撕小三的表情。
刘氏恨不能矢语发誓：“这一类事，贺郎哪会体贴，对他提起，也有望他能互助，妾身倒是想过诏见杨叩玉，打问北里是否另有这类舞姬，一时候还未顾上，就路遇此女，贵主如果不信，无妨察问细心，此女是否往外郭寻亲，又有无邻居奉告她姐姐已被奸杀，不是就能水落石出？”
现在如许的场合，十一娘以商家妇的身份是不能享有席案的，只能远远跽跪在旁侧凑凑热烈，随时筹办着接管刘氏的表示上前阿谀奉迎，当然也听不清楚谢莹与刘氏的扳谈。
此时谢莹抚玩结束艾绿一舞，诘问丫头的来处，听刘氏细细禀明，心下不由迷惑：“我前不久才叮咛你这桩事件，竟然就有人在西市卖艺，适值还是从洛阳来长安寻亲，姐姐却已被吐蕃人奸杀，绝望之余，只好依托卖艺赚些川资钱，又被你路遇看中，保举入宫……倒像是话本里编撰之事，无巧不成书，我天然信得过你，不过阿若细细回想，但是向人泄漏了我嘱托之事，这丫头，怕不是特工吧？”
这的确就是难堪谢莹，她倒是晓得一个剑器舞的妙手，不过人产业今是晋王宠妾，远在太原鞭长莫及，哪有本领请来长安博取央金公主一笑？
“听你口音，仿佛不是长安人士？”
众仆妇也晓得“阮二娘”本日是为攀附长平公主，并不为她的举止猜疑。
“向朱紫回话，奴家本姓卫，后随养父姓艾，家父称奴家幼娘。”艾绿也答得不卑不亢。
十一娘当然不是用心致志于买卖经，垂垂歇止了话头，由得刘氏的仆妇们服侍着这群女人茶水时，她便悄悄退后，问得刘氏现在那边，拐去了另一条更加清幽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