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两位嫡姐，可不就对柳瑾之说信之不疑？也怪她本身为求表示争夺萧氏欢心，焦急于“早慧知礼”，不想姚姬竟有而后着，这么一比，眼下竟印证了柳瑾“心无城府”而本身“老于变乱”！
实际上还真是十一娘高估了姚姬，她完整不是出于谨慎，而是至心以为让亲生女儿唤她一声“阿娘”没甚么了不得——她本来只是寒户女儿，因父兄奉迎了元家管事，竟攀搭上了元家，使元得志纳了大姚姬为滕妾。
固然就算被姚姬母女坐实罪名，萧氏也不成能对她太太重惩，但教唆嫁祸幼妹可不算好名声，更何况年纪小小就被萧氏曲解为心术不正，将来只怕就会被嫡母防备防备。
十一娘“仗智欺人”问得年幼无知的庶妹哑口无言，却并未就此打住，而是紧跟诘问：“阿瑾可记得我是在何时那边教你认罪，你我都还年幼，又是出门在外，总不成能身边没有仆婢跟从。”
柳瑾一贯当十一娘为死仇，被这一问，风俗性就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常食，只要你这婢生女才不得食！”
“我自从落水，便得王家世母照恤，为防再出不测，世母乃至不让我离她摆布，阿瑾，那么我教你认罪时，王家世母可在？”
以是姚姬只用心在“演技”，趁柳瑾话音刚落，就乍呼呼地惊喊出来，捂嘴看向柳十一娘：“竟然是……真真让人预感不到……”又故作游移诘问柳瑾：“这话可不能扯谈，需知如果究竟，十一娘但是犯了大过。”
这态度，甚得我心。
柳十一娘强忍住笑意，故意留给姚姬“弥补”之机。
柳十一娘实在忍不下去了，她虽不肯与年幼无知的柳瑾普通计算，但也不能白白被姚姬冤枉，干脆决定“早慧”到底，不但没有惊奇、慌乱，乃至更显慎重知礼，起家，先是施礼，又再求询：“母亲，儿有话说，望母亲许儿直问阿瑾。”
目睹姚姬一把搂住柳瑾，萧氏总算开口：“阿瑾，我承诺你，若你乖乖答话，比这更好之物我也会与你，来，来我这处。”
即便有袁氏先遣了“人证”申明情由，可当日事发颠末到底未曾被世人亲眼目睹，依袁氏之脾气，决然不肯将话说死，不过就是将可疑之处诉来罢了，萧氏即便早火线向于姚姬之过，及到柳瑾这么一说，这时必然也会心生疑虑。
既然柳瑾待十一娘如此态度，怎会信赖十一娘利用？小孩子没故意机胡编乱造，姚姬却有本领在后教唆！萧氏内心已经了审断，却猎奇十一娘接下来又会如何，是以并未打断，但是当她瞥见本来被柳瑾的态度震惊一番的两个女儿转而又似信赖了姚姬的解释时，当即感觉头疼起来，她向来对女儿的礼节去处严格要求，更未曾轻疏才学教诲，但本日这么一试，足见两个女儿心无城府，九娘也还罢了，七娘已经十岁，却还这般轻信人言，看来此后很多用心于人事通达上，免得此后受人蒙蔽。
在萧氏冷眼逼视下，姚姬不得不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迫不及待投入萧氏怀中，神采总算惨白下来。
但是柳瑾已经踮起脚尖去夺一向眼红不已的“宝贝”：“你快与我，如果不依，我阿娘饶不过你。”
那元得志本属寒微，戋戋吏胥罢了，岂知当奉养之上官毛维位及宰相，竟然被破格汲引为一州刺史，更别提元贤妃入宫后，又是怎生威风。固然如此，元家也算不上高门望族，元得志寒微时早已娶妻，当然也不会是著姓世家女儿，待大姚姬入府后仰仗芳华貌美得宠，还哪会将人老珠黄之正室看在眼里，别说所生后代称她为“阿娘”，便是元得志之嫡子嫡女，在当爹的放纵逼迫下，竟然也得忍辱唤大姚姬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