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才不成怕!”皇宗子对于这事非常刚强:“阿乌多威猛,比阿耶还高,固然长着獠牙,向来不咬人,有阿乌陪着我,连豺狼都不敢冲我龇牙,夹着尾巴跑得缓慢。”
迟儿似懂非懂,不过天子陛下固然从未曾在自家儿子面前端起严父的架子,不需如此也能赢获迟儿的爱护,对于父亲的教诲,迟儿压根不需戒尺“催促”,自发服膺心头:“阿耶放心,我再也不说十四伯长得像女子了,就算十四伯长得真像女子,我也不说!但为何说十四伯长得像女子就会惹他活力呢?”
心中俄然一动,暗忖道:以凌虚天师之风采脾气,仿佛的确不会用逛语逗趣冲弱,但是迟儿所说十一娘那些糗事,实在过分古怪了,十一娘当年五岁,就是一派沉着端方闺秀风采,莫非另有不为人知另一面?即使如此,贺十四郎年长她很多,何至于受她掇撺,凌虚天师按理不该用这两字,若说贺十四惯纵十一娘使坏,方合道理。
“是九娘舅说,十四伯长得比女子还标致!”
这晚一家三口骨肉/团聚,非常享用了一番嫡亲之乐,直到夜已深沉,迟儿终究忍不住困乏沉甜睡着,天子陛下亲身把孩子抱去了早几日前便安插安妥的寝卧,返来时见十一娘也已经闭了眼进入梦境,虽说眼看着底下那位“小昏君”只能忍饥挨饿了,他的镇静表情也并没有遭到半点影响,伸手将甜睡的女子拥入怀中,听着她缓长的呼吸,鼻尖有她发肤恬雅的暗香,贺烨满足之余,俄然又觉一丝模糊的遗憾。
“是迟儿总听师祖提及十四伯,但我没见过十四伯,心中猎奇,便问九娘舅十四伯长成甚么模样,九娘舅说十四伯被人称作赛潘安,我见九娘舅画过潘安,脸比女子还要白,十四伯若真是赛潘安,岂不是长得更似女子?”
贺烨哈哈大笑两声,对劲地挑起眉头:“迟儿也感觉长成任氏那模样有些丢人吧?”
眼看着玩皮的小子转眼便不见人影,腿脚矫捷得让天子陛下都不由得叹为观止,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当年迟儿太小,我还没来及将自幼练习那套心法传授,想不到送去邙山,凌虚天师倒是传授了他道家心法,虽说还没有正式学习骑射,身法轻巧却已远胜凡俗,这道家之术,公然奥妙。”
“那你还叫她艾哥哥。”贺烨发笑。
天子陛下又哪能想到,凌虚天师是因为知察迟儿过于畏敬十一娘,怕这孩子冷淡生母,方才用当娘的幼年趣事为契机,消弭母子之间隔阂,但凌虚天师下认识间,想到的倒是渥丹的糗事,这不怪天师,的确十一娘的童年,也并没有甚么糗事能够妙语。
“如果迟儿被别人说长得像个女孩儿一样,迟儿会不会活力?”
他明显已经那么尽力了,为甚么就是没法为迟儿再添一名阿弟阿妹呢?
虽迟儿并没有大呼大嚷,天子陛下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捂儿子的嘴:“师祖逗你玩呢,你阿娘小时候,哪有那么玩皮,偷酒喝或有能够,如何会撺掇着十四伯逃学,十四伯比你阿娘年长十好几岁呢,你阿娘像你这么大时,十四伯都已经出师了,哪还会跟你阿娘普通调皮……嘿,连我都被你这孩子绕晕了,你阿娘可没行动过往师长脸上抹胭脂这等玩皮事。”
待父子两个伶仃闲话的时候,迟儿便更加“对劲失色”了:“十四伯是否长得像女子?”
“好好好,阿乌不成怕,诸如任氏之类,比豺狼还可骇,迟儿还小,没有阿乌那么威猛,遇见豺狼必然要远远避开,谨慎别被豺狼给骗去了狼窝。”天子陛下捏着迟儿的小鼻子:“虽说有阿耶阿娘护着你,不会让你被豺狼给叼走了,但你若被豺狼给骗了,可就会惹人笑话,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