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当年贬流岭南,是因“暗怀不轨、摆脱逆犯”之罪,十一娘就偏要他回京主慎重审,以此宣布韦海池弄权祸国的期间完整闭幕,六合之间,清浊昭彰,奸佞不容诋辱,奸小怎堪功颂。
又说十一娘,实际早有察闻同安主动交近雷仰棣,并是由任瑶光牵针引线,这背面出自谁的授意,已经不庸置疑,但贺烨知情,而听任不管,十一娘对雷仰棣也不存鄙恶,这才没有干预,现在听柳彦禀报雷仰棣所求,反而如释重负。
正乃雷仰棣是也。
柳彦“啧啧”两声,颇怀妒嫉:“我又不怀夺人所好之想,仰棣何必用贵主所赐警告。”
雷仰棣脸颊微热:“是贵主恩赐。”
又为小九摆脱:“五姐也知他脾气,并非全无担负,是因被五姐拆穿,认识到确欠安妥,羞于分辩,这才落荒而逃罢了,不过五姐昨日尚在犯难何人可为薛刺史臂助,现在小九再不肯留在宫中,莫如遣他巡使岭南,当时我与小九在江浙催促新政,为社稷之务而非私仇己怨,看他勇敢之余,倒也不失霸术,巡使之职,小九必能担负。”
如催促巡使之职,冯继峥一党避之唯恐不及,以是倒不会因为这一人事任命群起驳辩,而王远致虽浅资格,倒是王公保举,朝堂之上因王公名誉,无人质疑秉公图权,少了这很多耽延,也好早日解困薛谦之难。
这大大出乎柳彦料想以外:“仰棣甘愿舍弃仕进?”
柳彦却当归去京都,路过畴前的天子潜邸,现在的同安公主府时,仍在抱怨小九的一时打动,冷不丁却听有人在后呼喊,转头一望,那一骑乌骓上,坐者既是他部属,又是老友。
王远致故而授任巡使,前去岭南,而萧渐入,也正式得皇后“密令”,一骑疾走西关,跟随御驾亲征去了。
又道巡使岭南之事:“王公举贤不避亲,荐其孙远致可担重担,并呈远致所书策论,我阅后,深觉得然,岭南多土族,向来被视为化外之地,若一味严管厉行,恐适得其反,需刚柔并济先以教养为主,王远致策定七条辅施之法,说不定能达以柔克乱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