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年幼,是被柳氏勒迫!”韦海池拄着虎头拐上前,面向满朝文武,持续她的控告:“若真如柳氏之言,圣上是被刺杀,因危急,谕令太子监国、中宫辅政,为何早在圣上回宫当日,没有当即召见臣公,张宣诏令?再者,圣上固然危急,既妙手书谕旨,申明认识尚且复苏,怎能不知这大变故,必引朝堂民气惶惑,就算有力列席朝会,亦当诏见政事堂诸多要臣,当众宣诏,敢问陶侍郎、冯侍郎,可曾获召?”
惊人之语,恰是出自同安公主之口。
跟着这一句有气有力的话,贺烨终究从大殿北置那面庞大的屏风后踱步而出,法度固然踏实,但仍能端端方正坐在宝座之上。
又冷冷看了太后一眼:“朕虽中剧毒,多得皇后送朕出征时,苦口婆心安慰照顾凌虚天师炼制半枚灵药,故而尚能生返京都,太后如此震惊,是否又该质疑朕乃借尸还魂?”
群臣震惊,韦太后更是僵怔当场!
对同安,当然也是笑意暖和:“朕暂无大碍,同安不需忧愁,此乃朝堂,不宜家人叙私,同安可行辞职,往紫宸殿等待。”
韦太后嘲笑道:“老身早被柳氏拘禁长安殿,本日若非同安及雷统领持剑相护,又怎能走得进朝堂,当众戳穿柳氏篡逆擅权大罪?贺澄台,你乃柳氏虎伥,竟还敢谤毁老身与同安,以及雷统领为罪逆,你与柳氏,方乃大逆不道!”
只要十一娘微微一笑,如释重负。
“圣上底子不是遇刺,而因身负重伤,为防事情,才坦白路程,悄无声气回京,不想柳氏企图擅权,竟通同柳彦、贺澄台等,将圣上拘禁紫宸殿中,圣上现下,恐怕已经被害!但幸亏圣上并非对中宫毫无防备,返京之前,便已送密信予同安。”
“有劳诸位臣公挂记了。”
陶葆仪却并不因为本身眼看要成顾命重臣之一,便轻信太后这套说辞,他公事公办道:“叨教同安公主,是否真得圣上密旨。”
连连点头:“太后乃至提早身着丧服,看来料定朕必定难逃毒手,也多得朕早有防备,晓得太后不会善罢甘休,以是故弄玄虚,公然,太后便意欲逆乱,朕不敢平空质疑嫡母用心不良,还望太后当着这多臣公面前,解释解释,为何如此笃断朕已然驾崩?”
她与同安早已定计,且同安还能仿照贺烨笔迹,捏造一封密旨又有何难?关头在于,就算皇后抵赖,但已没法让贺烨活生生呈现在众臣面前,柳氏不是宣称贺烨仍然活着?只要证明贺烨已经驾崩,那么同安手中密旨,便比柳氏手中谕旨更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