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马车内,两个被捆成肉粽塞住唇舌的健仆被押送下来,重重一推,趴摔在刘玄清脚下。
这下围观大众更是大哗,朱姓苦主一把扶住几乎晕厥的蒋大郎,又是一口浓痰喷出,这回刘玄清已经有了防备,可遁藏得仍然大显狼狈。
瑶英将丹药交予荣国夫人,脸上这才挨了从大怒中将将缓过神来的刘玄清重重一个耳光。
瑶英顺势蒲伏下身,哭得几欲断肠:“婢子本来不敢背主,实在是不忍诸多无辜受害……
有人嘲笑:“不过是神棍骗术罢了,若非如此,这贼道如何有本领奉迎太后,让世人对她信之不疑?”
“我如何不敢?”荣国夫人冷冷一笑:“实不相瞒,当日有你刘氏之婢戳穿诡计,我便一向暗察,不但察明被你毒害苦主籍贯,乃至找到所谓‘解厄’安返者,刘氏,诸多妇人服食你所炼丹药,虽未中毒暴亡,但是也大受毁伤,原本身康体健,现在却病痛缠身,足以证明你欺世盗名,所谓灵药,实为毒物!”
围观公众目睹这番景象,鼓噪群情更加热烈,有那脾气中人,乃至斥骂出声:“好贼道,竟如此心狠手辣,碎尸万断也不为过!”
“本来是夫人想要谗谄我!”刘玄清血红着眼睛,竟然还敢咄咄逼人:“夫人就不怕太后问罪?”
刘玄清把心一横:“你妻儿本来重厄缠身,当初我也有言在先,只能极力……今早,你儿子俄然暴病,已然不治,我因奉诏入宫,故而未及时告诉……”
而荣国公,已经早在县衙等待,有这尊大神镇场,县令不管如何也不敢公开包庇。
哪知这些刁民却不买帐,刘玄清不由嘲笑两声:“既然你们铁了心要肇事,少不得捆送官府,尔等恩将仇报是私德废弛,诬篾讹财更是冒犯律法……”
“这两个狗奴观主可认得?”荣国夫人抬着下巴,轻扬手臂。
围观世人皆握拳称“好”!
“狗贱奴,竟敢与外人通同……”
“这真是笑话,若被我绑走,观主何必坦白?蒋家小儿早已失落,观主不但不告官府,乃至还欺哄蒋大郎安然无事,直到本日被苦主诘责上门,又改口称已然病故,反而号令着要将苦主送官,现在见我打抱不平,再度改口称是被我绑走,是非吵嘴,还真由观主信口开河不成?”荣国夫人柳眉倒竖:“刘氏,你好大狗胆,竟敢讹骗我荣国公府!你所炼丹药害人道命,这么多苦主就是证据,休要拿犯厄抵赖,你可敢让你观中奴婢瑶英出来?”
就晓得会拿那小儿说事!
“观主可别急着否定,两人如果你观中主子官府必有备案,一察便知。”荣国夫人嘲笑道:“你若不是心存歹意,何故令主子紧盯蒋大郎,蒋大郎之子清楚早就失落,你为何坦白?”
这时,才听一声轻笑:“观主好威风。”
“我血口喷人?”荣国夫人这回是真被逗笑了:“观主若真是无辜,当着世人面何不解释清楚,蒋家小儿究竟是死是活,若如观主所言疾重不治,骸骨现在那边?总不会化了烟尘罢?”
干脆一声令下,当真就将刘玄清押送官衙。
心如死灰的蒋大郎浑身一震,往人群扑去,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儿:“阿毛……”
刘玄清不由瞪大了眼。
“这与太后何干?”荣国夫人轻笑:“难不成观主言下之意,害杀无辜之事是太后主使?”
“说,是谁将你绑走?”分寸已乱镇静失措的刘玄清一见蒋家小儿,几近同时凶神恶煞扑将上前,就要逼问,却被蒋大郎一把搡开:“毒妇,还想侵犯吾儿?真真蛇蝎心肠!”
“毒妇还敢血口喷人?说我等恩将仇报、诬篾讹财,清楚是你为骗我等内眷试毒,成心形成犯厄,不然哪来这多偶合,我等内眷原本身康体健,经你相断后不是腹泻便遭蛇咬,好端端之人一入皆宜观,就落得暴病身亡了局!你敢说你无辜?那何不当众申明,这位蒋兄弟之子现在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