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柳家是否与家属之恨牵涉,倘如有关,她决对不能谅束缚心。
当然,除她以外,柳瑾也没这般报酬就是了。
“晓得晓得,耶耶这不是偷偷来瞧伊伊么?不会让你两个姐姐晓得。”柳大才子自发得滑头的挑一挑眉。
可惜婚后,她鲜有机遇与父母共聚嫡亲,直到那场大祸临头……父兄赴死之前,竟不得一见,道别也只要与祖母母亲。
“只你这丫头,畴前但是最爱粘缠耶耶,年余不见,莫非真把耶耶健忘不成?连个笑容也不给。”大才子鼓着腮帮活力:“你可知耶耶有多悲伤?”
大才子可真是……也对,男人郎君们又哪会在乎后宅妇人之间这些心眼机巧。
倘若柳少卿比如她宿世阿耶那般一惯峻厉不苟谈笑也还罢了,却恰好又并非如此。
十一娘不由讶异,王府之行她倒有所预感,萧氏早前几日就禀明韦太夫人,说方法着她正式登门,谢过拯救之恩,十一娘猜度着这只是明面来由,暗中另有领悟小表妹已经除服,王家便可请期之意,总之萧氏早几日便往王家递了拜帖,这时应是有了覆信。
送给萧氏之礼不成能是针线女红,那么也只要书画了。
而这时在柳家,当然遭到少卿佳耦很多垂怜,她却不能至心感激。
十一娘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忍住万千情感,随之细心看习卷上字形——正如柳少卿所言,她这般年纪不识女红针线,而宿世她虽晓得绣样配色,于针线上也始终陌生,皆因大周贵女而言,重在琴棋书画,针凿一事并不被重视,常常只懂观赏好坏辨别雅俗,至于脱手自有绣娘婢女代庖,顶多也就是能画绣样罢了。
但是当十一娘已经拿定主张,正筹办偷偷下笔练习之时,傅媪又再出去居卧,笑着说道:“小娘子可得预先筹办了,明后两日要随娘子出门,明日是往外祖萧府拜见,后日是去义宁坊王府。”
“阿耶此后也莫过分宠纵伊伊,七姐与九姐见了岂不难过?”十一娘终究找到机遇把这“劝谏”说了出口。
未知父祖临刑之前,是如何悲忿担忧,为她这个身陷深宫再也没有倚仗的女儿。
本来,竟是心疼萧氏才摆出严父架子。
十一娘终究免为其难地点点头,张口倒是一问:“阿耶可曾给七姐、九姐礼品?”
一脸等候的模样。
“伊伊可觉阿娘过分峻厉?”
“女儿当然没有健忘耶耶。”十一娘委实无法,只好安抚柳大才子:“只庶母与乳媪重前教诲,女儿大了,需得慎重,再不能似幼时娇矝。”
“阿耶重前就教过女儿识字,一向温故不敢健忘,途中王家两位姐姐也曾教女儿识字。”十一娘大不风俗被柳大才子这般楼抱,扭着身子挣扎下膝头,一本端庄跽坐着:“阿耶,母亲教诲女儿要去处端方,女儿正练长时跽坐。”
不过明日即行本日才被告诉,该当萧氏也是仓促间才有决定,不知是否“娘家”产生不测之事?
这时她又听柳大才子长叹一声,却耐烦解释:“阿娘峻厉,耶耶之前也心疼你七姐两个,每当她们因为不对受责,都会替她们讨情又诸多安抚,如此一来,七姐与九姐便更加依靠耶耶,对阿娘却只是畏敬,阿娘看在眼里,大要不显,暗下却不免难过。”
她当然也看出比拟对待本身不奢垂怜,柳少卿却对两位嫡姐非常冷淡,内心本就感觉非常惊奇——不丢脸出,柳少卿待正妻萧氏爱重有加,的确言听计从,姚姬就不提了,就算白姬,即便生下庶宗子立有大功,柳少卿待她也并无宠纵,萧氏身边不乏芳华仙颜婢女,柳少卿莫说调笑,看也不会多看一眼,足见这对伉俪之间调和恩爱,既然如此,便是爱屋及乌,柳少卿也不该忽视七娘、九娘两位嫡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