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长女,董夫人又再蹙眉:“我如何没去唤她,哪知那边回应,却称又有不适,竟是不能返来。”
这番毫不踌躇踩着萧家表兄奉迎柳九娘,十一娘倒是不知,本日萧氏俄然带她拜见娘家,本源却就在这么一名在萧家集万千宠嬖一身的神童身上。
“难怪圣贤有言,唯女子与小报酬难养也,我只不过问一句,就被诽谤欺负,九娘岂不是挑衅是非?”
几个女孩谈笑一阵,便玩起游戏来,是时人最兴的“双陆”,两人对战,余众旁观,负者要让出位置,被罚折花插瓶,一时好不纵情。
“那倒是,十一妹也不幸。”柳九娘嗫嚅说道,心头却仍感觉几分郁集,固然她自幼锦衣玉食,没遭到涓滴苛虐,却并不料味不希冀耶娘心疼。
“若非我比你年长,何故外祖、母舅都让你称我为表姐。”柳九娘对劲洋洋:“九弟但是质疑长辈之言?”
柳七娘看了一眼乳媪,一样抬高着声:“你又不是不知,阿娘待姜姬原就密切,姜姬病故,十一妹又受姚姬颇多苛虐,又这般年小,耶娘多疼她一些也是道理当中,可不能抱怨。”说完倒是垂下眼睑,手指有下没下卷绕腰间佩玉系缨。
柳十一娘心下当然不会在乎,只冷静跽坐在柳七娘身边,全当本身是个安排。
十一娘暗想,这柳九娘虽有些小孩争强好胜义气,倒不失率真豁朗,决非小肚鸡肠、机心凶险者。
这话说得,啥叫何时那边新添?十一娘也忍不住暗讽归去:“我才从江南归京,也是首回拜见外祖亲长,虽未曾传闻过表兄,却也知是本身不及见地,表兄本来存在,并非不知何时那边新添。”
董夫人摇了点头,却也没有再多提关于姻家长房一事,言归正传:“虽是无礙,你归去还是要与你阿家好生商讨,替我代话,今后必定登门伸谢。”
萧九郎无言以对,只好窜改话题:“你中间这小丫头是谁?”打量两眼,又露齿一笑:“可比你幼时水灵惹人爱好。”
萧氏不由担忧:“阿姐旧年出产非常伤害,养了数月才有转机,如何这时又觉不适?”
萧氏点头答允,又问母亲:“好轻易唤我归家,阿娘如何不也唤回阿姐,我与她也多时不见了。”
“阿娘真是,好轻易带我们回一趟外祖家中,何故还带着十一妹,她是姜姬所生,又非阿娘亲出……阿耶畴前待我俩是多心疼,这一年间忽就不睬不睬,唯独对十一妹慈爱,我便罢了,自小与阿耶别离,阿姐倒是随去江南,如何会也被阿耶冷淡?”
“家中诸多后辈,唯小九资质出众,不管你阿耶还是阿兄,都不肯小九藏匿,依你阿耶之愿,是送去他外祖家,可上洛虽也属京畿,到底两百里外,我与你阿嫂都不舍得……也只要柳府,一则相隔得近能经常来往,再则半子才调也好,小九若能得他教诲,总不至担搁学业。”董夫人说到这里,拉了萧氏的手:“就是不知小九这番去你夫家长住,会否让你难堪。”
这时,萧氏与长嫂一左一右傍着母亲董夫人闲话,恰好提及萧九郎:“不是传闻阿嫂领着小九往上洛贺姻伯寿辰,还道会过了腐败再归。”董夫人却接过话来:“昨日那样心急唤你本日归家,便是为了小九之事。”又待饮了一口桃浆,仿佛几分难堪:“你嫂子这回归宁,是机遇偶合,正遇琅济真人云游至上洛,投止姻家,恰是可遇不成求,你嫂子便奉求真人卜算小九将来运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