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如一贯只在乔氏跟前奉迎,与长房、三房姐妹夙来保持间隔,这时又故作心慌模样,干脆找了个借口走开,将十一娘丢给四娘看管。
“当然不敢健忘,七郎于我拯救之恩。”
柳蓁心中这才暗自嘀咕:茵mm也是,怎能将这些话说给十一妹听,倘若十一妹是以对婶母心胸忌防,难道弄巧成拙?又转念一想,茵mm一贯谨小慎微,这回如何如此口无遮拦,莫非是故意?
阿蓁是的确与萧氏非常靠近。
十一娘看着柳茵如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下连声嘲笑――这番作态,明显别怀叵测,而非听令于乔氏了,想来也是,乔氏就算有些策画,也不会胡涂到教唆庶女出面,更别说乔氏那脾气,虽对柳茵如大要汲引,实则仍怀戒心,再说乔氏就算要刺探,不过是袁氏对阿蓁可有嫌恶,判定几分胜算,犯得着探听王七郎品性?莫非乔氏会仅凭她这孩童口说七郎不敷,就撤销谋夺姻缘动机?可本日柳茵如存眷独一,只是王七郎如何罢了。
十一娘这才答道:“是否能诗善赋我却不知,不过七郎确为知之甚广。”
十一娘瞧见柳蓁神采变更,这才略微放心,乔氏那番策画光凭几个长辈天然不能禁止,即便阿蓁防备在前也无济于事,总归这事,还得看韦太夫人如何,她身份范围,这时又无助力,使不出甚么诡计狡计,也只好用阳谋,只但愿韦太夫人即便不是至心疼爱阿蓁,起码更加不肯让乔氏策画得逞。
十一娘眼看柳茵如抿唇一笑,竟然毫不掩示笑意里那颇多意味,就晓得本身又被轻视了,她当然不介怀,还非常乐见这一成果,关于“早慧”,让韦太夫人与萧氏确信充足,其他人特别是那些欲针对操纵她者,将她看作“徒有浮名”更加无益,以是她这时只作火急不已,拉着柳茵如衣角轻晃:“茵姐姐,别只顾笑,倒是说来与我听,四姐究竟有何大事?”
内心一番度量,正猜想柳茵如真合企图,十一娘大要上却更添愁闷:“我不被亲长信赖也就罢了,没想连累祖母与母亲也受群情。”
十一娘还是刚得重生时,就已经拐弯抹角从碧奴口中刺探得这事,这时却故作才刚知情,瞪大了一双清澈乌瞳:“四姐要嫁给王七郎?难怪世母那回到无衣苑,向我探听王家世人是否轻易相处,母亲与袁世母扳谈详情,原也是因为猎奇。”
柳茵如原不知乔氏受挫详细,这时因为用心本身那番计算,也不诘问很多,却公然被十一娘言语震惊心机,一来是为与这堂妹“交近”,二来也有别番用心:“还是远着她们些好,你年事还小,有些事有所不知……”便将秦氏本日那番挖苦以及乔氏如何“好话”细心说来,很有耐烦对堂妹解释:“族中庶女浩繁,能序齿唯你一人,更别说本日这番情境,得幸由祖母举荐亲朋,遭人存眷,也会遭人侧目,至于我母亲,十一妹倒不需担忧,都是一家人,母亲又向来宽和,必不会指责你。”
以是当柳蓁眼看柳茵如“落荒而逃”,因为心下猜疑扣问十一娘时,十一娘便干脆将两人那番话道来,假装非常忧愁:“不想两位从世母竟如此嫌恶我。”
这位倒似深谙乔氏那番虚假,明面上都是好话,估计也会觉得本身不作他想信觉得真,但是一旦将来有个万一,需求将这番话说与韦太夫人、萧氏,凭那两位城府,哪听不出乔氏那番言下之意?
十一娘心中微叹,重重点了点头,故作懵懂直问柳蓁:“我生母是因为心疾,风寒后一向未好,渐至沉重,未知世母是否也是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