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只觉得这是小事一桩,只要日本能赐与让太后对劲的资财,把这批器物打包发卖又有何难?更何况这日本使臣如此上道,也就一口承诺下来。
本来旧岁时作为臣属的新厥并未遣使进贡,今冬却俄然遣使来朝,这位新厥使本日被太后特别诏见,竟然提出要求大周赐与岁币,钱物总计代价二十万两白银,并且口气非常倔强,宣称倘若太后采纳,新厥君甚难束缚各部首级劫夺大周边疆!
本来这光阴本,颇以母系为重,打个比方来讲,日本贵女若随使来周,与大周贵族苟合,诞下子嗣,却比嫁给日本贵族男人所生子嗣更加高贵,大有能够担当家属,就连日本国君,有了嫡子,嫡子常常也是送去母系家属扶养,乃至当君后诞下嫡子之前,都是住在本家。
粟田嘲笑:“那也一定,眼下不就有望打击新罗?我之以是意欲求娶柳十一娘,也是为了分这一杯羹!韦太后虽无掌国之能,却很有蛇蝎之毒,贺周宗室,在我看来皆非韦氏敌手,即使暴动四起,韦氏短时以内还不至于力拙,谢、柳两位女子皆为韦氏亲信,京兆柳又为十望之一,据我体味,即使五胡乱华期间,门阀之势也不失影响,交好总有可乘之机。”
便道:“十一姐之姻缘,必定要经太后首肯,粟田君求我,我也无能为力,只不过……东洋本为盟国,若请结秦晋之好,太后必定乐见其成。”
十一娘不得不承认徐修能的阐发大有事理,但她并不感觉震惊,新厥人之野心勃勃早就昭然天下,不然当初太后执意与新厥连盟镇服北蛮诸部时,也不会引发很多忠耿之臣谏阻,新厥君当初为扩大/边境佯装臣服,目标达到后何尝屡行臣子之义?现现在大周内起战乱,新厥若不趁火打劫,莫非反而还要服从于大周不成?
赶紧挽救:“粟田鄙人,甚是敬慕柳十一娘才品,昨日与舍兄久别相逢,恰好谈及姻缘之事,故透露心迹。”
津守便正色斥道:“莫非阿弟真欲奉周女为正妻?你但是……令姐但是我国君后!”
谢莹方才转怒为喜,这小日本竟然是看中了柳伊水?这还真是一件妙事,她可正愁萧九郎摞了挑子,虽说晋王殿下这时对她另眼相看,但太后情意仍然不明,如果把柳伊水打发去了日本,还怕晋王妃之位不是手到擒来?
东洋四狂自从被长安五子挫败,四年以来收敛很多,再者当初四狂有三人都已返国,唯粟田马养尚留长安,谢莹“来得晚”,底子就没传闻过四狂名誉,甚么时候如雷贯耳了?
但粟田马养倒是日本国首屈一指贵族之嫡宗子,他这时宣称毕生拜学,可谓另怀目标。
粟田马养赶紧表白心迹:“鄙人因深佩贵国文教,愿毕生拜学。”
实在遣周使毕生留在长安并不鲜见,英宗帝时,乃至有个遣周使还考取了进士功名,授职任官。
“倘若谢小娘子承诺从中互助,谏言太后将此批内造珍器尽赐我国,本使另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