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春阳明丽,斜斜照入议事厅内堂一角,而几扇雕窗前,锦帘垂幕尽皆挽束,内堂沐浴在这片敞亮的光彩里,一点不见沉郁,只是谢莹抬眼一瞧,书案后画屏前,太后的神采可不晴和,那刻画邃密的眉心蹙挤着,如何看也有一股肃厉之气。
不要说谢莹呆了一呆,连太后都大感惊奇。
两桩丧事,一为贺清就要迎娶柳九娘,另一件便是南阳王曾长孙与杨十五娘的婚事了。
太后:……
哪知却听十一娘说道:“明日又值旬假,还请太后允儿辞宫往上清观。”
毛维等人是忠良?这话还真是让人恶心犯呕,十一娘抬起视线冷冷看向谢莹,一点没有粉饰眼睛里的轻鄙与讨厌。
正觉绝望不已的谢莹当即来了精力,炯炯有神地盯着十一娘,嘴巴里藏满了明枪暗箭,就等着机遇一齐射发。
“你本来就是好人。”十一娘莞尔:“至于我,闺阁女流,所作所为确然是为一己私仇,又何需在乎是非功过人言群情,你们都得善果,我也能略微宽解,不会是以抱歉难释。”
“莹儿年幼时只喜诗词歌赋而不爱经史子集,到了现在,更将很多心机用在玩乐逸闻上头,如此也不算不好,只是此后可休要再妄议国政了,细心惹人笑话。”太后点着谢莹的额头,带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