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府军、边军诸将均未如愿收伏,只要一个周昌,情愿跟随本身。
不能坐以待毙,他才是天命所归,只要下定决计孤注一掷,说不定就能反败为胜,一举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今后号令天下莫有不从。
阮岭公然吁了一口长气,再度拭汗:“公然是我杞人忧天,不过这事……”
“宗政堂,本来就不为太后所容。”
“有请几位先生,另有周统领,前来密商!”
贺淇嘲笑,他的这位叔父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本身早已经为他挖下陷井,倘若统统顺利,义川王便会背定这逆谋篡位的黑锅!
既然没有下定决计,何必诘问过量?
但是这一场等候已久的雨,颠末一阵闷雷半天阴云的酝酿,到底未曾真正降下,只是刮了一阵疾风,炙照竟然驱尽积云,又是连续旬日的火爆气候,热得人恨不得效仿路边黄狗,伸出舌头来喘气。
“那么义川王难道也……”阮岭的话说了半截,却俄然顿住了。
陆离倒是真逼真切地笑了出声,直拍阮岭的肩头当作安抚:“我当然信得过阮郎之诺……连日炽烈,这场及时雨,恰是万众等候呢!”
倘若不是认识到陆离已经牵涉权位之争,阮岭也不至于格外存眷汝阳、义川的意向,但他始终难以肯定陆离暗中互助者,究竟是谁。
汝阳王已经与神武统军周昌勾搭成奸了,在太后的一系列逼迫之下,当然会产生兵器相见的心态。
贺淇非常清楚,这时他和韦太后并非势均力敌,若发兵夺位胜算甚少,但是倘若再无行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韦海池将他逼入绝境,把他的羽翼一根一根肃除,直至孤掌难鸣。
要做了,必须得做了!
“依六郎才干,岭当然信赖不至于投诚汝阳王等奸滑陋劣之辈,更不会铤而走险行动逆谋之事,但是……若不得六郎明言,始终忐忑难安。”阮岭明显不那么看好汝阳王贺淇,担忧陆离因为不肯与韦氏为伍而误入歧途,或许会惹来杀身之祸。
韦海池不过一介女流罢了,幼帝更是乳臭小儿,只要除了这两个所谓正统,唯有一个义川王。
阮岭的眉头就翘了起来:“是太后成心放纵?”
更不说比来太后连连打击,本身一系被削官离职者竟然多达7、八人,眼看就算在宗政堂,他迟早都不再具有发言权。
“阮郎放心,薛某还不至于如此短见。”陆离轻声说道。
他本来觉得,陆离帮助之人,必在义川、汝阳之一,当汝阳被解除,那么当然就是义川王,而他真正担忧的是陆离会被汝阳王的不智之举连累,既然陆离亲口否定,又仿佛对汝阳王的筹划并不感觉惊奇,明显早有感知,那么他大可不必再忧愁。
“此事连你我都有所感知,太后当然不会瞒在鼓里。”
窗外金阳炙照,屋子里热气腾腾仿佛一口蒸锅,贺淇血红着两眼紧握着拳头,终究痛下决计。
他的母亲一再叮咛不管如何荒唐放肆,都不能触及权位之争,他也从没想过要参涉此中,只不过自从痛改前非,渐生信奉以后,却也不肯再做那一事无成的酒囊饭袋,但他真的决计要投身权位争夺这场混战了吗?不,他还在踌躇,还在迟疑,他情愿与陆离肝胆相照是一回事,但真要投身插手,决非他阮岭一人安危,这干系到母亲的存亡,乃至另有阮氏一族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