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赶紧转圜：“殿下，司马先生医术高超，是卑职恶疾缠身，若无先生长年保治，只怕已经药石无医。”
可十一娘却感觉伤害女人小产未免有伤天和，这不是她菩萨心肠，而是身为女子最根基的怜悯心：“四个姬媵中，固然有人是咎由自取，但说不定也有人身不由己，对殿下实在并无歹意，以是十一以为，此事殿下莫不干脆交给十一措置，咎由自取者，殿下无妨动用替人，可若安份不争者，殿下还是高抬贵手吧，只作萧瑟嫌弃，那她们即便无孕也是当然。”
“传闻六哥又犯旧疾？”十一娘出去，先问陆离病情。
司马仲几乎没有把胡子吹起来，眸子瞪得几近就要崩落，吼声如雷：“放心？薛少尹这是感觉本身结实如牛不成？觉得现下病情虽没恶化，就经得起天寒地冷之季驰驱折腾？少尹这身材，就算放心静养，也不过就十年八载之事，这下好，不但要去远远冷太长安之地，还要忙于治政，人还在长安呢，就已咳血，我看这回一到太原，立便能够筹办身后事了。”
他朴直起家来，就闻声贺烨在外高高的一声：“绚之，传闻你又受了凉？”
晋王在明面上的财务状况虽不至捉襟见肘，但也难以满足他的“华侈无度”，这回阔别长安，又不知何时回京，变卖宅产还不至于让太后生疑，他不但将别苑转手，连与谢莹合开的击角场，也已经变卖，不过晋王府还是留着——那是太后赐居，地段又特别，便是他筹算变卖，也没人敢接办。
“我已将别苑转手，放心，接办者大要上只是浅显商贾，待我们离京以后，他会悄悄将入口封死，拆毁构造，必不会让人发觉蹊跷。”
公然是这筹算，十一娘扶额：“殿下，姬媵可有五人。”这是将婷而解除在外的。
当然还是得了“不碍事”三字，十一娘并不放心，对峙要为陆离诊脉，陆离赶快回绝：“司马先生是个怪脾气，倘若晓得我受别人诊脉，必不肯再留下。”
“太后既一口气塞给我这么多女人，不能制止争风妒忌，若那几个小产，也是明争暗斗之必定成果，太后不至于起疑吧？”本来贺烨也早有安排。
“那又如何？”贺烨不知他的打算与姬媵人数有何干联。
陆离笑嘻嘻地举揖：“那就奉求先生了。”
阿福听得焦急，郎君畴前可没有荒废骑射，剑法还需晋王殿下教诲？要不是身中剧毒，何至于如此衰弱，这是熬炼筋骨就能好转的病症吗，殿下这话说得也太太轻巧，可她刚想说话，便收到了仆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只好垂眸不语。
“十一娘不是说好本日会过来，人呢？”晋王又问。
说完扬场而去，一向未曾对贺烨施礼，贺烨却也不恼，又笑：“这位先生是个妙人，与董医正可谓天作之合。”
陆离悄悄叫糟，公然便见司马仲暴跳如雷：“殿下府上良医正高姓大名？不知有甚么本领，能够将一个死人救活？朝廷这些医官，还没听过真有人能够妙手回春，尸位素餐倒很多见。”连声冷哼。
司马仲再翻一个白眼：“你也别用激将法，我还不至于半途而废，说了要再保你十年，必然竭尽所能。”
“别的便是那些姬媵之事，恰好趁本日，我说说我之打算。”十一娘才触及这个话题，便见晋王殿下极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可十一娘毫有害怕，还是坦言不拘：“当时见殿下找来两人，一个安排去了武威侯府，一个留在晋王府，留在王府者，竟能仿照殿下言行，我猜……殿下莫非是不肯对付那些姬媵，筹算着用替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