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固然不能冒然处断同为朝廷命官的于墉,但展肚子不过一介衙役小吏,莫说刑讯,身为太原少尹,陆离完整有权将他定罪处决。
陆离也本没有当即便还孟十五郎明净的筹算,一来这纨绔子,确该受场经验,此后行事也能再谨慎些;再者颠末此桩变乱,又能让孟氏一族看个明白,毛维党的诡计,那么大无益于将来争夺孟氏顺重新政,旗号光鲜站定态度。
他放浪纨绔不假,瞥见长相姣美的大女人小媳妇偶然也的确会上前调笑勾搭,但他堂堂世望后辈,至于为个孀妇行动这等天理不容之事么?那还不早被家中长辈扒了这身皮,连母亲也保不住他?!
展肚子口述的故事甚是合适大众一贯津津乐道的诽闻咀嚼,用一句话概括便是“灭门之祸惨绝人寰!只因风骚浪荡子那年那日惊鸿一瞥”。
陆离嘲笑:“你虽是个衙役,父亲展旺却以贷利为业,晋阳城中三家典当行,皆为你家财产,年利起码也逾十万,展旺许你交友豪贵,向来便不吝财钱,你又怎会为了戋戋十万钱甘冒不韪,行犯警之事?”
于墉固然晓得毛维的打算框架,却并不清楚细节,比如展肚子这一手祸水东引,便全然不在他的料想当中,这时目睹孟十五郎便要脱身事外,难道黑锅又要扣在他的背上?毛府尹既然敢用展肚子,就毫不会引火烧身!
拎着那内奸到了现场,将之往地上一掼:“薛少尹,当日我听家奴禀报,得知孟九郎现身酒坊,到了那处,的确见到展肚子与孟十五郎在场,但是与孟九郎一席说话,已经消释曲解,经孟九郎提示,也起疑那日之事仿佛存在蹊跷,归去就鞠问了这传话家奴,却从他口中得知,本来是收了展肚子好处,当日成心将我引去酒坊,我也不知展肚子有甚么诡计,故摁捺不发,没想本日公然惹上了官非,这便将这卖主之奴交予少尹审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