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甄夫人没想到的是,娘家侄儿竟然也在这当头产生了不测,一个归入门中三年妾室,竟然被她父亲举告是威胁强霸!
阮岭原是一见碧奴便眉开眼笑,听了这话后却满面郁怒:“我和她早就无话可说,冲突那里是因为来晋阳,那些年,我固然荒唐,但也没对她萧瑟冷淡,是她新嫁之时,便急着压服我从了阿母一再游说,向太后讨要爵位,我不肯意,她便责我不思进取,自幼奉养我那婢女,不过说了一句‘郎君一贯有此风骨’,也是提示她莫要触我忌讳,哪知她竟挟恨在心,将那婢女活活打死,甚么大师闺秀,如此暴虐,的确有如蛇蝎。”
三人议完闲事,厅堂外夜色已经浓烈,陆离告别,王妃却也起家:“我正想去趟针线处,刚好可与六哥同业。”
碧奴提及这事却满面笑容:“为安抚罗六郎,阮长史还特地请了他一席酒,打趣道他们两人皆是挨了薛少尹杖责,的确就是一双难兄难弟。”又恭贺道:“没想到只经一回变乱,便能收伏这多世族。”
“三娣妇竟然修书予青厥,压服他支撑毛维?”柳仁深深蹙着眉头,眼睛里也是冷意凛冽:“这么多年,我还真是看走眼了,竟然被一个妇人捉弄,青城当然宦途恰好,但是在此一事上却如此冒进,一味方向母族,看来,并非栋梁之才。”
但是王妃没想到的是,这晚她去针线处,碧奴却寻了个空与阮岭偏见,说道一件家务事:“王妃虽没直说,可婢子对王妃格外体味,当知王妃实在也悄悄担忧长史与于娘子之私务,于娘子不肯来晋阳,怕是对长史有些曲解,长史若能开释,还当不要迟延,如果因为长史前来晋阳之故,与于娘子生隙,王妃也会过意不去。”
只是连甄夫人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日,她的宗子柳青厥,家书却也送抵晋阳,此时正在柳仁的手中。
“但是阿家,眼下已经宵禁了。”江氏不得不提示。
薛六哥应当不会为这事鄙恶本身吧,薛六哥不是也有个宠妾么?
不过他沉吟一阵后又是一笑:“青厥一贯恭敬陈氏,不想这回却能明智衡量,以为对太原柳而言,张望胜于妄动,到底是在朝一方,青厥算是历练出来了!”
克日以来,她所思所想皆为此事,当然也想到了背后主谋,必然便是毛维。
十一娘却没有这么悲观:“甄、孟二族当然已经回绝毛维,但其他世族这回就算参与义举,并不代表便是承认新政,只是世族珍惜名誉,再有太原孟牵头,他们不便回绝罢了,不过这也是个好迹象,因为如此一来,毛维便更会心急。”
十一娘道:“这么晚了,殿下还要饮茶?”
碧奴盯了一眼阮岭:“于娘子即便来晋阳,也不会住进晋王府,那里便会让她洞悉隐情,长史不要再找借口,我觉得长史现在已经改过改过,才有这番劝言,长史若不听,便当婢子没说好了。”
甄夫人愣了一愣,非常疲累地挥一挥手:“也罢,明日早上再去吧。”
单凭这点,便让甄夫人与陈氏之间的仇恨更添一笔,又不说经甄夫人探听,这些日子与她不对于的那些族妇,有八成都是与陈氏来往密切者,这些人的后辈,可都希冀着柳青城提携,并且这些人“反叛”之前,均收到了长安来书。
“很多事情阿碧你并不晓得,我也懒得再说,总之,她不来晋阳更好,你放心,王妃日理万机,哪有这多闲心管我之事,如果让于氏晓得王妃让我靠近那何氏,保不定连王妃她也敢怨怼,更不说让她晓得了母舅筹划之事,是多大隐患。”
毛维本来便不算一个合格敌手,一旦心浮气躁,免不得便会暴露更多马脚,这也是当十一娘传闻有人状告甄守律时,俄然警省毛维会不择手腕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