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晋王妃不入彀?”陈百加仍有踌躇。
眼看长随忙着将鞋子往他脚上套,柳伫气得几乎没有踹去一个窝心脚:“既知我忘了着履,怎能不知罗袜染尘?只备靴而不备足衣,胡涂笨拙。”
只他方才一走,被柳伫几乎没赶去庄子那仆妪却凑上前来,禀知了陈百加对婢女的“怜悯”。
在晋阳城,无人不知这位是太原柳的“神人”,夙来不务正业,年青时招考科举,行卷竟以“淫词艳曲”为题,倒是让阅卷之人哭笑不得,四十岁高低,养的一只翠鸟不幸死于猫扑,柳伫竟为玩宠置棺、举丧、服素一载,搞得旁人曲解他是中年丧妻,又闹出一场笑话。
且不说这二位如何胶葛,陈郡君眼下却在发落亲信仆妪来不及惩罚的婢女:“我一再申明,内宅婢女不得与外宅仆人私交,你却明知故犯,不能宽恕,我也不肯行动笞杖之罚,只处发卖,也可免你皮肉之苦。”
陈百加不由打了个冷颤:“姑母之计,是否让二娘状告刘氏?”
另一方屋檐下,陈郡君也终究闻声而出,朝向柳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妾身既然有错,自该领罚,请夫君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