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妾身觉得,究竟已经再清楚不过,祝二娘既然如此放肆,有谁敢苛虐逼迫她。”任媵人莞尔一笑:“她若当真贞烈,明知夫君是被她害死,就该殉夫,那倒才算成全了贞烈之名,不似现在,苟活不说,尚为一己佳誉,不吝陷父母亲善于不义,陈郡君,你也不冲要我瞪眼,如果祝二娘不是与你早有勾搭,为何恰好就挑本日赶来哭闹惹事?”
俞母很快便有了定夺,嘲笑说道:“陈郡君当年为祝二娘保媒,妾身的确信赖二娘既受晋阳陈家训,必定贤德,故而深感幸运,那里想到,厥后倒是悔不当初!”
又说刘氏,她脾气原就和顺平和,自嫁给祝济,也实在因为祝二娘大伤脑筋,但向来就没有疾言厉色过,特别是她一片美意,却引得祝二娘自残为抗,她对这继女便更侵犯怕了,那里敢“囚禁”二娘?
眼下何氏固然已经功败垂成,可仍然不到绝望时候,毛夫人与陈氏这场戏,还是要接着往下唱的。
“举告人既然已经死去,凭其一面之辞,又如何鉴定所告是否失实呢?”十一娘缓缓说道。
“陈氏,公然是你教诲有方,才责训出此等放肆无德之恶妇!”俞母气得浑身颤栗:“我但是没有传闻过,我这远亲母亲尚在人间,女儿便能任由长嫂苛虐!好个陈氏女,好个陈氏家训,我真是悔不当初,不该听信你晋阳陈之鼓吹,便为儿子娶了这么一个恶妇。”
“犬子为了这事,当然也会痛斥祝氏,可祝氏不知改过,仍然对小女动辄喝骂,自夸为严回管束,犬子几乎没有起意休妻,自那以后,伉俪两便屡生冲突争论,犬子若不是因为讨厌祝氏,也不会在外流连,若非因为心中郁烦,又怎会与同窗纵饮,成果不慎落水,虽得及时救起,却因高热而伤肺脏,年纪轻简便病重不治,妾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哀思欲绝,当时的确不能容忍祝氏这个祸首,方才请了刘娘子,让她将祝氏带回娘家。”
她却没有想到,俞母实在对祝二娘这个儿媳忍无可忍!
说着竟然红了眼眶:“王妃,不是妾身不容寡居儿媳,实在因为祝二娘她……自嫁入我家,便对小女抉剔厉束,小女当年不过豆蔻之龄,天真稚趣,不过是与婢子谈笑时声音略大一些,竟被二娘端着长嫂架子奖惩,让小女顶着炎炎骄阳,跪了足足两个时候!当妾身闻讯赶回时,小女已经中暑昏迷,祝二娘这个蛇蝎心肠,竟然不准仆婢请医,说是为了让小女遭到经验,方能痛改前非!妾身心疼女儿,怒斥了她几句,她竟然顶撞,称妾身对小女过于宠嬖,将来必定遭至家风被人诋损,就连妾身也被气抱病了一场。”
“陈郡君这话有失公允吧,后代本应遵守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祝二娘违背母命,先可就冒犯了不孝。”谢媵人刚才见任氏帮腔,这时也不甘掉队。
若这事换到畴前,即使俞母不满祝二娘,但顾忌着与太原柳、晋阳陈等家交谊,或许还不会掺合,可当今,俞家眼看晋王府已然失势,太原四姓,柳、甄、孟三家都已旗号光鲜,她又怎会为了晋阳陈,把太原四大世族,加上晋王府一齐开罪?
刘氏固然不肯在世人面前自曝家丑,可心中对陈氏却也早藏怨怒――二娘若非被这姑外祖母自幼调拨,也不会对本身那样冲突,更不说陈氏本日口口声宣称她暴虐不容继女,彼苍有眼,这么多年来,她对二娘但是连重话都没有一句,刘氏再是如何和顺平和,也被陈氏的步步紧逼激愤,将心一横,实话实说。
这时被陈氏莫名扣下这么大个罪名,忙不迭地辩论:“郡君,并非妾身不允陈郎君看望二娘,而是因为外子……外子听闻二娘之婢在理取闹,勃然大怒,罚二娘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