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光阴以来，两人可谓浓情密意、耳鬓厮磨，固然十一娘还没有完整信赖“动情”的说法，相处时倒也没有那么严峻防备了，她乃至也想到贺烨的耐烦几近已经耗尽，本日是他生辰，怕是不能制止那“最后一步”，既有所筹办，这时当然也不会再大惊小怪。
能悄无声气潜入这汤泉里，除了晋王殿下以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但她仍然还得感觉有些局促的，俄然感觉本来暖和适合的汤泉莫名烫炙胸口，背脊也下认识贴靠向石壁，废一些力，才不让目光退避。
贺烨已经撤除了外袍，不过他本日穿戴里衣，竟然也是一件丝绸质地鸦青色彩，渡水而来，汤漾仅没腰际，但不知为何已然满身浸湿，唯有高束的发髻还保持着干爽。
顿觉哭笑不得：“口误，是老朽口误还不可？过来学学如何做个亲信。”
掌心之下，是她光滑小巧的肩头，呼吸之间，有她清爽醉人的体香。
十一娘没有点头，那便是默许了。
“王妃说了我不是婢女！”
豪言壮语一出，脑门上又挨江迂一下：“我问你，王妃这话何时何地交代？”
从几簇花枝间隙窥望，也只见那一把青丝如绢，略挡暴露暖汤的肩头，雾白环绕里，系上胸口那条长裙一抹石榴红彩非常亮丽。
“王妃这是在调戏小王？”贺烨佯怒：“思谋着把谁打扮成花朵呢？”
谢氏与齐氏的心底子不在晋王身上，惊奇一下也便不大在乎，元氏就更是不闻不问，任玉华是晓得贺烨生辰期近，暗中已经筹办好了贺礼，传闻后未免懊丧：“这还用问，保不定那柳氏用了甚么狐媚手腕，早与殿下达成分歧，便是想着避开我们，伶仃为殿下庆生，的确无益于稳固宠嬖，这但是殿下在晋阳首复生辰！幸亏王妃也没有放纵柳氏。”
又不待王妃辩白，当即立断施以“奖惩”，但闻水声骤响，贺烨苗条的双臂撑着池沿，将女子监禁在石壁与胸膛之间，身材却没有再逼近，他低下头，贴上唇，已然是轻车熟路便胶葛住王妃齿中丁香，一个亲吻又深又长，自又是他先行混乱了呼吸，躁动了心跳，当唇舌未离，已经重重将人拥进度量。
“古诗有云，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王妃可还记恰当初与我约法三章？”男人语音已然嘶哑得，难以掩示胸中悸动，他约莫也不想粉饰，稍稍铺畅度量，因着暖汤浸湿，更显温炙的手掌再度抚上女子一侧脸颊，他眼眸低垂，却让她抬头凝睇：“比来我细心回想了一下，第一条，王妃仿佛是称因着你我并无男女之情，故而不肯勉强我行愿意之事，你我明为伉俪，实为主臣，让我不需难堪？”
“那倒没有，但是……”艾绿那里抵赖得过江迂，正愁无词，又发觉殿下已经闯了出来，急得连连顿脚，正要赶去，却被江迂一把拉住。
十一娘本来未觉有人窥望，只当听闻一声水响，才被轰动，睁眼时似另有些惺忪，故而当见汤泉里莫名多了一个，乃至还是个男人时，震惊略迟，又不及闪现，便已认识过来。
“正想可惜殿下不平华采，不然便有画境了。”
艾绿摸着脑袋，倒还义正严辞：“王妃说了，沐浴时不准打搅。”
“打不过也要打。”
贺烨摆脱了艾绿，自是通畅无阻便到了梅树山石装点处那口汤泉，真真是在山郊深谷，几日前一场落雪，积白尚未完整溶解，原是长青的松柏，远看枝叶竟然有若玉兰簇绽，只那远景腐败，近处却有烟雾环绕，使这一口暖汤，水中才子，反而迷蒙影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