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叔他,是不是活力了?”齐楚楚瞧着阿谁远去的背影,清澈敞亮的杏眸中透出几分担忧。
二楼靠窗的位置安插了一溜坐席,南面的花格窗都支开了,恰好能够自上而下俯瞰湖景。
静王妃才方才看向周凝霜,她已经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挽着王妃的胳膊撒娇道,“姨母,您都好久不回侯府看我们了,凝霜好想您啊”。
正说的热烈,忽听得屏风后传来一个开朗的男人声音,另有一阵垂垂趋近的划一脚步声。
一行人跟着世子夫人出了垂花门,侯府内里,两辆四轮马车正温馨地停在高山上,车厢用的是坚固丰富的铁力木,车帘处青色绢质的帷幔上坠着秋香色流苏,高雅中透出一种低调的富丽。
“楚表妹,你没事吧。”严嘉明仓促走过来,伸手就要扶她,体贴神采中带着几分烦恼。
齐楚楚跟着世人瞧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女子,穿戴大红色金线绣牡丹妆花长裙,梳着高髻,发髻上斜插一支赤金累丝镶玛瑙快意钗,白净的脸庞,唇角含着一抹含笑,让人只瞧一眼就感觉有种如沐东风的和顺。
那管事婆子领着她们走过两处穿堂,又绕过一池清波,顺着蜿蜒的青石巷子走来,便到了本日正式宴客的碧水阁。
车马辚辚,不过两柱香的时候,马车就稳稳地停在了静王府门前。
严嘉明见她耳垂都红了,还觉得她是怕被二叔指责,抬高了声音悄悄道,“之前曾祖母还戏言,二叔将来娶媳妇可不准板着张脸,免得把人家新娘子吓跑了。”
“霜丫头嘴还是这么甜”,王妃笑着嗔道,密切地拍了拍外甥女的手。
――
周凝霜站在姨母身边,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非常忿忿地咬着唇,不满地瞪了齐楚楚一眼。外曾祖母喜好她也就罢了,如何连贵为王妃的姨母,也对这乡间丫头另眼相待!
“拜见王妃!”世子夫人俞氏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女眷也纷繁曲膝施礼。
“嫂嫂快请起,如何还同我客气起来了。”静王妃上前几步,双手亲热地拉起俞氏,语气非常密切。
――
齐楚楚悄悄摇了点头,不着陈迹地后退两步,避开了他的手。世子夫人还在前面呢,她可不想落下甚么不好的印象。
“楚楚见过王妃。”
只不过方才那种环境,实在是……就算晓得他的手不是用心碰到的,她还是宽裕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座精美的木制阁楼有两层高,一楼用于宴饮接待来宾,二楼则是用于歇息欢迎。
二女人怯怯地低着头唤了一声王妃,三女人则是仰着玉雪敬爱的小脸,甜甜地唤了声姑姑好。静王妃见着三女人雪团一样的明丽笑容,唇角的笑意又添了几分,非常爱好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人家大将军可贵大发善心救了她,她却不但不承情,还“恩将仇报”,狠狠推开了他。大朝晨地被扯破了衣裳,又莫名其妙被推了一把,也难怪他没甚么好神采了。
有管事的婆子早早守在了门外,笑着迎了上来,躬身带着一行女眷往里头走去。
下一刻,齐楚楚敏感地发觉到,静王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那黏在身上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甚么精彩的物件普通,齐楚楚微微垂着头,只感觉浑身都不安闲。
静王妃拉着齐楚楚说了些家常话,诸如本年几岁了,是那里人,常日里都爱在家做些甚么,语气亲热的很,仿佛非常喜好这个刚熟谙的小女人。
“老是听祖母提起你这丫头,说是个孝敬灵巧的好孩子,我老早就想见一面了,可惜一向没找着机遇,今儿个可算是见着了。”静王妃看了看少女莹润白净的脸和乖顺柔婉的眉宇,忍不住赞道,“公然如祖母所说,是个小巧剔透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