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想起来甚么似的,周凝霜眼角微挑,状似偶然又补了一句。“传闻她此次抱病,王府那边还暗里派人送了金丝血燕过来。”
走进院子的时候,西边的配房里传来悄悄地咳嗽声,另有人语扳谈的声音。
齐楚楚心中固然惊诧,还是渐渐拿帕子抹了嘴,这才转脸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
原觉得王爷不将她放在心上,可不过是在赏花宴上又见了一面,一得知她卧病在床的动静,竟然就这般心疼地送了金丝血燕过来。
凝霜说的必然都只是无稽之谈罢了!
不,这不成能……
齐楚楚手指紧紧地捏着被子,脑中俄然闪过严嘉明方才的一句话。
目标已经达成,她心中甚是对劲,唇角的笑意更加扩大了。
可这事儿现在指责娘亲也没用,更何况,娘亲一心一意牵挂着她,还亲部下厨炖了燕窝粥喂她。
她对着本身能故作清纯无辜,对着静王爷的时候又焉知不会如此。
金丝血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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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传闻这金丝血燕非常补身材,娘喂你喝了吧。”
公然,凝霜公然说的没错!
好你个周凝霜!
齐楚楚拿过那张藏在血燕锦盒下的纸条,眼中倏忽闪过一抹冷意。
“你胡说甚么!”
“我骗你做甚么?歪曲她对我又有甚么好处?我只是不想大表哥你被这个狐狸精玩弄于股掌!”
如果她跟静王真的明净,静王为甚么会暗里送这么贵重的补品过来。
周凝霜本来就没希冀他出声,甚是对劲地本身接过了话题,“满是因为她做了那等轻易之事!王爷却底子没筹办纳她进府!她身子受了那等肮脏事,又添了一桩了不得的芥蒂,如何能不缠绵病榻呢!”
严嘉明侧身径直朝那房间走去。
周凝霜越说越畅快,心中的歹意满满地涌了上来,刹时充满了她的心肺。
那纸包都被人拆开了,这会儿娘亲手里端着的燕窝粥,恰是静王送过来的那一包。
清楚……清楚就是像凝霜所说的那样!
听出他话中那欺侮下=流的意义,齐楚楚忍不住浑身一震,衰弱惨白的脸上尽是不成置信,睁大的杏眸中含着按捺不住地气愤,冷冷地直视着他。仿佛完整不熟谙这小我了一样。
究竟是谁,要这么凶险狡猾、不折手腕地毁她明净。这人间对女子苛责过量,一旦被毁了名声,她下半辈子就全毁了!
“她现在,早就是残花败柳了!”
“大少爷,你这是如何了?”
严嘉明心中怒不成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伸手就夺了程氏手中的瓷碗,狠狠地砸在青石空中上,摔了个粉碎。
是了!
严嘉明吼怒了一声,眸中已是血红一片,面上的神采也狰狞的可骇。
连程氏都如许默许了,楚表妹还自发得能靠着乱来人的小把戏瞒天过海吗!
好一个楚表妹,竟然是如许将他的豪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严嘉明心底最后残存的一点对峙被完整打碎,通红的眼中刹时尽是狠戾之气。
他方才全都听到了,这就是静王送来的金丝血燕吧!
周凝霜嘲笑一声,不屑地抬了抬下巴,双眼直视着严嘉明,并不害怕他好似要杀人的目光,唇边带着一抹调侃的弧度。
此人糟蹋了他的一番情意,让他成了好大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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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楚死死地掐着掌心,心中尽是仇恨。
“大少爷,你……”
她完整不晓得,严嘉明这些好笑荒唐的话是从那里听来的!
她的目光过分自傲,也过分平静,平静地仿佛确有其事。就仿佛她曾经亲目睹到过那不堪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