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五节这天一大早,两辆低调豪华的广大四轮马车早早地就在侯府外的空位上候着了,车帘上坠着秋香色的流苏,青色绢质的帷布,非常高雅富丽。
被她如许严厉的目光看着,程氏也有些惴惴不安,抿了抿红润的唇,一双泪盈盈的杏眸不住打量楚楚,小声地结结巴巴道,
周凝霜正揣摩着,俄然见到齐楚楚椅子上面,落了一张不知从哪来的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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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子一贯软弱,常日是千万不敢有这么大的胆量,胆敢将侯府的大少爷霸道地推出去的。
遵循侯府的常例,端五那一日,老夫人会带着府里的女眷去望江楼,抚玩一年一度的赛龙舟,这也是她们闺阁女子一年到头可贵的外出机遇。
周凝霜倒是没甚么太大的兴趣,这般气象,她前一世已经看过一模一样的了,连红绿两队人并列得了第一都晓得的清清楚楚。
看到她这副口不对心的模样,周凝霜立即便发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去西阁甚么的,必定是这丫头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这事儿要放在平常家里,女儿婚前就失了明净,做母亲的不免会苛责两句。
严嘉明愣愣地站在门外,听着内里一阵阵时断时续的咳嗽声,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如何很有些不痛快。
齐楚楚收敛了唇边的和顺笑意,冒充严厉地望着她,声音沉着地解释道。
“看到了?”
齐楚楚全然不在乎,只当他没来过普通,神采如常地安放心心窝在斑斓院养病,直到端五节前夕,才算是把身子养好了。
闹翻了,就申明她的一番苦心没有白搭呀。
严嘉明悄悄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中戾气已不像来时那样浓烈,直到里头的咳嗽声垂垂安静下来,他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才渐渐松开,然后沉默地转成分开了。
幸亏程氏当时只拿了那盒子中的燕窝,也没想过这里头另有蹊跷,故而没看到那张纸条。
自从那天大闹一场以后,严嘉明再也没来过,也没像之前一样,隔三差五地派人送东西过来。
比赛停止到间断,恰是一片热火朝天,各种喝采声泄气声从外头传出去。
楚楚忍着难堪,小声跟程氏当真说了一遍,事情底子不像她觉得的那样,最后没有产生甚么。这么好好解释一遍,也免得她又七想八想。
乃诚意里,有些模糊作痛。
“夫人,大表少爷走了。”小翠靠近门边,在内里怯生生地通报了一声。
纸条上的笔迹龙飞凤舞,除了体贴问候病情的话,另有来自静王殿下的一份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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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每年的位置是早早定好的,是二楼最里间的包房,房间临江的一面是全数可开启的雕花木窗,窗子已经提早支开,此时顺着大开的窗口看去,恰好将那江中的景色尽收眼底。
“不……不是听人说的……我……我前次都看到了。”
待看清了那纸条上的笔迹,她眼中蓦地滑过一丝嫉恨,竟然是静王殿下的邀约,恰是本日,在这望江楼三楼的天字号包间。
周凝霜内心猎奇的很,倒故意刺探一番,只可惜那院子里口风忒紧,她也没探听出甚么动静来。
周凝霜下认识地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问道,“楚姐姐,你要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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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楚一时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程氏方才不过是强撑着罢了,此时听得外头人已经走了,才发觉腿脚一阵阵发软,几乎顺着门滑跌在地。
齐楚楚醒来以后,趁着程氏不重视,将那纸条塞在了枕头底下,她本来是筹办等程氏出去后,便将这东西扔进烛火里烧毁了。
“娘,我真的甚么事都没有,你别听人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