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倒是瞥了一眼路明珠,又定定地看向齐楚楚这边。
待得周凝霜脚步踏实地走远了。
老夫人抿着唇,手中茶盏微微一顿,悄悄将白瓷茶盏搁在了中间的案几上,目光讶异地看向端坐在楠木交椅上的人。
想到这一点,一时只感觉心中五味杂陈,之后果着她几次抱病,只得将那件事临时搁置了下来。
“回公主,我是来看望楚姐姐的伤势的,并非来找将军。”
齐楚楚和路明珠互看一眼,暗自松了口气,可算要送走这两位了。
他当下又气又悔,只恨本身当时如何就那么蠢,蠢得信赖了凝霜的一面之词,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用各种刺耳的字眼唾骂楚表妹。
思及此处,只拿一双眼沉沉地逼视着齐楚楚,不问个清楚就不肯罢休的模样。
本日问的这话,如何倒像是……
路明珠话音刚落,站在安乐公主身后的静王倒是神采一沉,俄然出声问道。
路明珠见她不依不饶,也不肯齐楚楚因为她遭到欺负,忍着火气低声解释道,
静王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义正言辞,然后看也不看周凝霜一眼,满脸怒容地拂袖分开了。
静王听完,面色这才和缓了些,低头细细瞧去,这才重视到她脸上有一道极浅的粉色疤痕,像是在乌黑的肌肤添了一分浅浅的霞色,不细心看倒也瞧不出来。
堂堂威远侯府天然是保卫齐备,她一个身居后宅的女人家,好端端地又如何会受伤。
威远侯府后院当中,周凝霜一传闻静王来了府里,喜不自胜,忙忙地梳洗打扮一番,换了身海棠红折枝纹云缎裙,微施脂粉,在铜镜前照了又照,却总感觉差了点甚么。
实在今儿个唤静王过来,主如果为了凝霜,那丫头非要退婚,本身这个做长辈的总要为她考虑好后路。
齐楚楚没辩驳,安乐公主倒是很有定见,鼓着圆脸瞪了眼齐楚楚,一脸嫌弃的模样,死皮赖脸地抓着静王的袖摆就要跟他一起走。
“奴婢拜见静王殿下,老夫人请殿下畴昔坐坐。”
如何会如许?
“不知周女人说的,是甚么事?”
“你先去回话,本王随后就来。”
“天然是……天然是王爷迎凝霜进王府的事……”
俄然被周凝霜拦住了来路,静王眉头一拧,眼中闪过多少不悦,随即面色如常抬了抬手,“周女人不必多礼。”
楠木交椅上,身穿紫色朝服的男人倒是一拱手,沉吟一声,俄然换了个话题,
周凝霜一时候头昏脑胀,只感觉又气又羞,她都这模样主动贴上来了,为了他不吝惹怒老夫人退了婚事,竟然还被那人给嫌弃地推开。
安乐拽了拽自家四哥的袖子,怏怏地就要分开。等他日将军在府里的时候,再过来好了。
“王爷?您不记得了吗,当日楚姐姐都亲眼瞧见我们在一处……”
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了,总算能见到静王,周凝霜一时尽是欢乐雀跃。那退婚的事既然老夫人都承诺了,现在恰好向静王要个准话,问问他到底筹算甚么时候迎她进府,她也好早做筹办呀。
――
从他们刚才的说话中不难推断,楚表妹定是发明了她们不堪的乱=伦丑事,凝霜心虚之下才会倒打一耙,将这盆脏水反泼在了楚表妹身上。
他在虎帐一呆就是十几天,好些日子没去看曾祖母,本日可贵休假,也该去请个安了。
她坐在打扮台前深思了一番,目光一亮,从黑漆楠木匣子里找了支赤金五彩攒珠簪子插上了,左看右看,自发十清楚艳动听,这才急慌慌地出了院子。
静王心中盘算主张,正想说甚么,一个穿戴豆青色素面褙子的圆脸小丫环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曲膝行了一礼,嗓音非常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