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乃春大气不敢一出,听出这话明着是教他育徒之道,暗着倒是旁敲侧击,说他此番所为伤天害理、违背知己,如果再犯,便要宗规严处,令他不由心慌气短。
不由捏起袖中拳头,大有严峻,猛地起家道:“不错!这少年确是那晚拜别的少年。我派弟子下山,便是特地去寻他。长乐村一事错误全在乃春,恳请掌门准我将他收做门徒,好好种植一番,以将功补过。”
却听石头说道:“孙子,你磕那头做甚么?从速说不肯意,要不然大难临头。”
李青云方才在不知不觉中测了魏不二的资质,心下又将大家所说合计一番,稍一揣摩,也大抵推出了后果结果。
李青云端视他很久,又道:“你既然已收下四位高徒,那么这位便也一并收了去。这些少年是长乐遗孤,年纪不大,处世不深,心性不决,又不幸遭遇此横祸,若不良加指导,不免仇苦心重,走了弯路。”
李青云微一点头,再一挥手,魏不二便觉身子一轻,飘飘悠悠向当中圆台飞去。
魏不二便将那夜晕倒以后的经历大略说了。
功德来的太急,他喜的手抖嘴颤,想要说些谢话,却一句说不出口,只好不住地朝着顾乃春叩首。
说着扭头瞧向顾乃春沉声道:“顾长老,我想问问你,我们宗训“云正隐善”四字,作何解释?”
但顾乃春这般手腕实在为修道朴重所不耻,如果叫旁人晓得,说不得会累及云隐宗正善之名。念及于此,便道:“云师叔所言极是。”
顾乃春见此景象,胸背突然一凛,不由暗骂道:“好你个死了没人埋的,心肠忒是暴虐。”
黄宗裳笑道:“掌门师兄问你,你好好回话就是,瞧我做甚么。”
李青云又道:“云师叔方才说了,守内村屠这般经验,需得好生体味,该有的惩罚半点也不能少。我感觉所言极是,此事涉及甚远,影响卑劣,若不从严措置,一来其他门派的道友会说我们宗法不严,二来宗内弟子不能以此为鉴,说不得会忽视粗心,再酿恶果。为严明法度,以正视听,便罚你去玄冰洞第二层面壁一个月罢。”
顾乃春结了满额细汗,回道:“云,是说本宗功法超脱;正,是要我们蔓延公理;云正,意义是修行练功全为了弘扬正气;隐,是说要隐世修行;善,是要多积德事;隐善,意义是我们既要隐世修行,又要出世积德。”
魏不二只觉得上山是要打杂扫院的,听了顾乃春的话,竟是要将他收做门徒。
黄宗裳又道:“掌门师兄,咱问过这少年,竟是来自长乐村。”
他顿了半晌,又道:“但守内村屠这般经验,需得好生体味,该有的惩罚那是半点不能少。”
他俄然想见,以掌门的见地才干,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瞧见魏不二本尊,之前各种虽未亲历,怕和亲目睹过也差不离了,顿时明白了黄宗裳这一番敲打所图。
这般沉闷氛围好久不散,俄然右首圆台上一名国脸吊眉的老者说道:“去者已去,生者图生。既然长乐村诸位村民已遭不幸,我们再多些悔怨也是无用,还当照看好这些少年。既然乃春有这份心机,便该允了他,要他好生补上惭愧。”
世人想来,顾乃春不过是一时忽视粗心出了不对,不管如何不至于受这般重罚。
“你教他们入道,需得从心性品德动手,教给他们弘扬正气,多积德事的事理,切莫入错了品性道,做出伤天害理、违背知己的下作事情。不然,我们宗里千百年的端方,任谁也不会轻饶!”
李青云听了,目光精电般一转,在魏不二身上绕过一圈,将他唤到近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