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孔殷火燎回到宗内,却恰是晌中午分,只见宝练峰、体练峰各处大殿表里,人影空空,各处院落也不见人影。
那人却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总算躲过了第十二击,如此一来,灵隐宗的青年一代里,只怕没有人能打得过你啦。”
他原觉得,以不二的资质,要学这《云刃诀》,每一招总要年许光阴。哪料得他一口气使出了六招。
那消云鞭现在金芒高文,收回锋利刺耳的鸣叫,倒是很有一些气势。
不二与这利刃比武已不知几万招,听了这老伯所讲的招式,立时便想起比武时的景象,那利刃从那边削来,向那边劈去。点滴细节,招式走向,皆是一清二楚。
不二既贯穿了这上半句口诀,便算领入正门。那人便趁热打铁,续道:“小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体味了这一句,便能试着使唤这利刃,要不要老夫教教你?”
不贰心道:“不消猜,婉儿定是在谦恭殿里。”边往去遁,边深思婉儿问起来如何答话。
在邻近入口的一处擂台上,不二眯眼望去,正有一个熟谙身影浮在半空之上,倒是贾海子。
擂台之上,各有两人相互斗法,擂台四周或多或少有人围着旁观。
如果五年前的魏不二,只怕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想起这般大话。现在变成如许,天然要归于跟那老者待得日久,多少沾了些世故之气,却不碍他赋性忠诚诚恳。
他说到此处,俄然顿住,竟是想起两年前与婉儿之约,不由得大呼一声糟糕,忙向洞外奔去,边向那人说道:“老伯,我忘了一件大事,明日再来!”
不二与这利刃较量了一年不足,当然晓得其短长至极。听了老者的话,不由地心头出现了痒。人却咬着牙不说话。
不二涓滴不见慌乱,先是左脚侧出一步,紧接着全部身子幻影普通横着移了三尺,方好避开那利刃。
见此景象,不二眼睛一瞪,忙一蹬腿向后退出三步之远。却已来不及了,此中一团红雾眨眼间,又凝作利刃,闪电般袭向不二后背,劈的他在地上滚了七八圈子,痛得浑身颤栗。
又是一日,树洞里不断地传来“咻咻”的破空声。
脚下似踩着风火轮,内心想的是:“此番是大大糟糕了。这两年里只顾着和利刃较量,倒将那树中之树的商定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叫婉儿空等我多少日子。”不由得大为悔怨自怨。
说着,已疾奔数步,遁至十丈以外。
忙拉着一个琐事问过,才恍然大悟,本来竟到了傀蜮谷十年一开的日子,现在宝练、体练两堂弟子正在谦恭殿大比,本宗长老弟子一概去瞧热烈了。
不二大喜过望,伸脱手掌向上,不住地瞧着,冷静念叨着,想到:“本来,云开日出照是这般意义。太阳在黑夜里藏了一宿,那露头的一瞬,日光天然要兴旺而出。”他这般体味,虽不大精确,但也离之不远。
魏不二自顾耍完着,却叫那老者惊得下巴掉了。
待缓过神来,听到此人所说的话,不由在心底嗤笑了声,想到:“便说这老伯在树洞里待得太久了,只怕未见过火么大世面。”
这此中启事,天然也要归于这一年来的铺垫。
便比如一个本来的空着的封闭水缸,每日装一点水,日积月累,总归是满了。这时,叫内里人看,虽分不清它是空的还是满的,但只消拿一块石头,给它砸开一个洞穴,水柱必定喷涌而出。
这话不二却一个字也听不着了。
既有如此进步,这一老一少不免喜出望外。不二又在这洞里待了数月,直将那前六招练得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