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缘未语,目光掠过女鬼,环顾一圈,随即又闭上眼睛。
符纸此时好好的,现在不过戌时,还没到百鬼夜行的时候。
连珠炮般说完,高善终意犹未尽欲走,李仙缘忽想到官道上看到的鬼影,便问道:“我在路上看到空中有鬼影靠近,被我遣散,那是何物?”
就见额前丑脸开口,声音竟脆如黄鹂:“你我搬来数月,整日面对那些面朝黄土的庄稼汉有何乐子。好不轻易来了个姣美公子,还不允我靠近靠近。”
李仙缘点头收下,算作称谢。
房内一床一桌。枯燥有趣。李仙缘将承担与画符放在桌上,摘下竹筒放于床上。
“听出来了?”高善终露齿转头一笑,翻开白绫。踏入义庄正间。李仙缘跟从厥后。
“李仙缘。”
“那我们投胎……”
脸庞虚影,视野可径直穿透。
普通人看不到这些鬼物。可李仙缘不是普通人。他能看到吵嘴无常,天然也能看到孤魂野鬼。
“普通人也不敢在这儿做事。”高善终如闲庭安步,走在前面边说边道。
半晌后,一声尖叫。
房中莹莹绿光映照,李仙缘眉头微蹙,缓缓睁眼——
两边具是麋集棺椁,在此中穿行还真需求极大胆量。白日好说,虽义庄内无光但心中有底气,到了黑夜,谁还敢乱走懂。连便利都是用夜壶处理。
窗外天气蒙蒙亮,鸟叫叽喳。
一股阴冷由脚底直升。四周温度骤降,李仙缘哈出口气,却没有哈气。
高善终揉着下颚惨叫,将油灯丢回到桌上。
房间不大,倒是有扇窗户。内里乌黑,静下来有莎莎声传出去。
再看身前高善终,一身短衫,裤腿掀至腿弯,拖着木屐清冷打扮,没有涓滴不适。
正间少说摆有百个棺材,说此中没鬼谁也不信。
李仙缘侧头,见床边站着一鬼,身入泡了十几天水般,痴肥不堪丑恶,令人作歹。薄弱罗裙紧裹,偏生声音又如此好听。
高善终走到门口,却见他站在门边,欲言又止。
“可毕竟如水中月,可望不成即啊。”
高善终鲜少与人扳谈,翻开了话匣子:“此符名遇鬼,凡是有鬼物靠近周遭就会无火自燃。但这里是义庄,说没鬼谁也不信。这遇鬼符少有不燃的时候。”